杖的掌心潜意识中往下按了按。
尚未来的及开口言语,只听顾江年在道:“这道理,姜老教我们的。”
早年间,姜老爷子身为商会主席,在商会年度讲演上说了这番话来告诫后辈,可今日呢?
那个当初告诫后辈当以诚为先的人如今却在背道而行,这叫什么?
“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顾江年淡淡开腔,借用典籍来表达自己的对姜老爷子的不满,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交谈,可大抵是二人段位太高,这场交谈即便是不愉快,也没有火花擦出来。
“江年想要什么?”老爷子微微沉吟片刻,而后淡淡开腔,望着他询问道。
“姜老手中目前没有什么是我想要的,”顾江年这话,说的有深度,本是一句平常的话语,可“目前”二字夹在中间,将这场谈判的弧度又拉长了,且期限是未知。
目前没有,以后便不知道了。
老爷子明白这话语中的深意,看了眼桌面上未曾怎动的饭菜,缓缓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笑道:“那我等着江年来找我。”
“一定,”尽管交谈不愉快,但这人却极有礼貌的站起身,目送姜老离开。
门边,徐放将视线落在自家老板身上,见后者微微扬了扬下巴,抬步跟上去,一直送老爷子离开饭店。
“姜老找你所谓何事?”萧言礼觉得万分诧异。
能让姜老爷子找上门的事儿,定然不简单。
本以为能在好友这里得到答案,不想将进去,便见这人抄起椅背上的外套,丢了句先走了,便跨大步离开。
此时,顾公馆配楼里,姜慕晚端坐在室内,目光落在窗外的花卉上,一株蓝雪花长势正好,夜风吹来,细细碎碎的花瓣随风飘落。
手边,一本德语小说被翻尽,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小桌上。
首都的住宅里也有这样一盆蓝雪花,不同的是,那盆、是精心呵护下长大的。
而眼前的,更多的是吸收天地营养自然成长。
两种环境,两种不同的人生。
可她既然选择了后者,又怎会回头行半步呢?
“姜小姐,先生说:您可以离开了。”
身后,一声客客气气的话语让她猛然回神。
来时,她不省人事。
走时,她似被邀请来欣赏这顾公馆山水的客人。
闲庭信步于顾公馆的园林之中,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