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跟老爷子一样有若愚之智,有一颗了解世事的心的。
砰的一声、宋蓉拍桌而起,吓得坐在很一旁的宋思慎与宋思知二人浑身一抖,“我宋家的家务岂能容的你一个外人评头论足?”
宋蓉望着顾江年,怒火中烧,望着顾江年的目光无异于望着一个土匪强盗,浑身喷张的怒火近乎扼制不住。
宋思慎跟宋思知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宋蓉发过两次脾气,且这两次的间隔时间,还极断。
顾江年的言行在宋蓉眼里就好比他未经过主人的同意去摘了自家院子里的菜,且完了会还跑到她跟前来耀武扬威口出狂言。
那猖狂之态简直令人喷火。
顾江年平静的目光缓缓移到宋蓉身上,与之对视,没有分毫相让,他想!今日来,本就是走个过场,宋家人的心里对他的抗拒胜过澜江涨潮时期的江水,翻腾而又想越过堤岸扑死他。
一家子有着深度涵养的学者对上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氓,纵使她们饱读诗书通古博今,也只有输的份。
顾江年望着宋蓉,这位女士一如他年少时期记忆中那般优雅而又富有学识,摒弃她望着自己时那憎恨的目光,宋蓉周身温柔的气质鲜少有人能敌,即便是余瑟也要略输一筹。
“宋女士知道自己的女儿怕黑吗?”顾江年牵了牵唇角,望着宋蓉的目光带着几分轻嘲。
顾江年对宋蓉,再无过多言语,仅此一句。
便足以叫宋蓉浑身颤抖,失了风度。
这日,顾江年未有告辞之言,快步离开宋家,宋思慎见势不妙疾步追了出来,行至院落,一声急切的顾董喊住了顾江年的步伐。
“顾董要不等等,宋蛮蛮在回家路上了,”无疑、是宋思慎通风报信的。
他追出来也只是为了此事。
见顾江年不言语,又道:“家人虽说不同意这场婚事,但若是往后见了蛮蛮幸福,愿意妥协的。”
愿意妥协是一回事,他老婆起了不要他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顾江年勾了勾唇角,望着宋思慎,随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宋思慎微愣,没从顾江年的这急速跳跃中反应过来,以为顾江年说的这声委屈是他顶着家族的压力支持他们二人,随即摇了摇头:“不委屈,为了宋蛮蛮。”
顾江年落在身旁的手指尖缓缓交叠在一起搓了搓,浅笑道:“不委屈就好。”
这日,顾江年前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