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或早或晚而已,”老爷子对于此事倒是看的淡然。
说出来的话也是平平淡淡的。
顾江年望着老爷子在他的脸面上看到了顺应二字,是对命的顺应,也时间的顺应。
也是对权力斗争感到无奈。
一位耄耋老人,人生行至末尾阶段,且是历经过改革开放走过饥荒的老人,在八十多岁的高龄应当是早就与人生、与世界握手言和了,对于权利名誉地位也早就不在意了。
人生行至如此,本该遵循平淡是福的理念去完成仅剩的光景。
他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而此时却被卷入了斗争当中。
这不该。
顾江年望着眼前这位略显疲倦的老人心中稍有些不是滋味。
一如昨夜姜慕晚觉得愧对余瑟一样。
如果不是他,宋家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老爷子也不会有如此无奈的时刻。
“你们都还年轻,不知晓人这一辈子行的每一步路命运早已给你们安排好了,再怎么挣扎、抢夺、也拼不过命。”
生有时辰,死有定数。
一切都是命。
“尘世间,最不能认的、便是命,”顾江年顺着老爷子的话道出了如此一句话。
虽说一切都是命,可认了,便是输了。
如果他当年认命了,也不会走到现如今的位置。
正是因为他不认命,才可以一路向前。
“年轻人啊!”老爷子感叹了声,宋家的几个晚辈都如此。
罢了,罢了。
“既然决定留在首都了,就去露个面吧!若是天家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你跟蛮蛮的婚事能往后拖便往后拖吧!”
天家人竟然起了探究的心思,就证明是认证什么。
倘若只是认证,没有磋磨之意,许多事情当得一步一步来。
“我明白,”顾江年知晓这其中的牵连与纠葛,老爷子也确实是深谋远虑。
鸿门宴摆在跟前,不能不去。
若是不去,岂非她们心虚?
若是不去,岂非给了对手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夜,顾江年跟姜慕晚从大院出来已是晚上光景,首都的夜晚见不到什么星空,院落里冷风习习,男人伸手握住姜慕晚的掌心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塞,这一动作,平静而又随意。
像是早已上演了千百遍似的。
当事人觉得这一动作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