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已:“主父说笑了,田经乃是公族宗正,若向赵国投降,置天下田氏公族于何地!主父征伐大齐,大齐既败,田经亦无话说,今日——唯求一死尔!”
田经昂然而立,双目直视主父,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被他努力的挺直,周围无数赵军士兵将领投来杀气凛然的目光,却被这名老臣全然无视。
虽千万人吾往矣,况殿中不过三百赵人!
主父看着田经,半晌过后才道:“还有谁和田经一起的吗?”
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一位看上去比田经小不了几岁、两鬓斑白的齐国老臣出列笑道:“田公年老,若冥路独行,想必也是颇为寂寞,便让老夫陪田公一行吧。”
又一名老臣接着出列,笑道:“老夫的家小都在即墨,身边不过几名姬妾,正好活得也不耐烦了,便和两位同行好了。”
一名又一名的齐国大臣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最终,加上田经自己,一共一十二人站了出来。
站在了主父的对立面。
大殿之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
乐毅眯着眼睛盯着这些走出来的齐国大臣们,脸上的杀气越发的浓烈,一旁的廉颇更是直接将手按在了刀把之上,恨不得主父马上一声令下,将面前这群唧唧歪歪的齐国人砍个干净。
主父等了一会,见没有人继续站出来,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尔等应当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田经朝着主父拱了拱手,道:“不瞒主父,老夫也并非什么舍生取义之人,否则之前也断然不会开府投降,想着要存此老命,将来也好襄助吾王和大齐东山再起。然今日至此,方知主父胸怀大志,竟是要并吞齐国全境,灭田氏之基业。老夫身为田氏公族如今最为年长之人,向主父投降本就是遭人耻笑之举,若如今再助主父征伐齐地,岂不是遗臭万年,成田氏之千古罪人?惟愿主父不要连累他人,诛吾等全族即可,若在临淄之中再造杀业,不但诸侯惊惧,对赵国统治临淄亦是极为不利,还请主父三思。”
主父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尔等为齐国之臣,亦为齐国尽忠而死,此举——善。寡父虽不认同尔等之举,但尔等之请求——寡父准了!”
田经收起笑容,正色道:“多谢主父。”
自田经以下,一十二名齐国大臣齐齐朝着主父行礼。
行礼既毕,田经直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十一名齐国大臣笑道:“诸位,田经老朽昏聩,却是连累诸位陪田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