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蓝隐这样说,蓝妍还是难掩紧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听。
于是当她听见蓝隐说出那句,“给我讲讲蓝釉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吧,越具体越好。”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她以为蓝隐是要问她什么重要的问题才会把须怀章和白铃都请出去,没想到,蓝隐只说了这样一个看似和他们前面谈话都不太相干的、听上去甚至不像问题的问题。
蓝隐竟然只是要问她蓝釉的生平。
问完以后,蓝隐开始慢慢地执子下棋,一边听她的叙述,一边默默与自己对弈。
蓝妍不明白蓝隐为什么要听那些,但还是没有多嘴,只是按照蓝隐的要求,把蓝隐去到仙界以前蓝釉做过的事、给人的印象都仔细地说了。说到一半,蓝隐忽然抬手打断她,“不用告诉我任何别人对她的看法,也不用说你的看法,你只说事件就好。”
蓝妍点了头,重新开始叙述起来。
按照蓝隐的要求,凡是蓝妍知道的和蓝釉相关的事,她事无巨细都要听。所以这个叙述的过程很漫长,蓝妍中间喝了好几次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的。
蓝隐则是安静得像一尊雕塑似的,除了手上还是保持着时不时落子的动作,她没有其他任何动静,面色波澜也是不惊,看起来像是在思考棋局,又像是在思考蓝妍说的那些话。
即便,蓝妍想不通她说的那些小事有什么思考的价值。
等到蓝妍絮絮把往事都说得差不多了,天已大亮。她身子往后仰过去,用力靠在了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把须怀章和白铃都请出去了你是不想让他们也和我一样被折磨。”
蓝隐转眼看她,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要一个最安静的环境。讲讲故事而已,很折磨人吗?”
“讲讲故事而已?!”蓝妍特地加重了“而已”两个字,难以置信地盯着蓝隐。最后,她绝望地摆了摆手,“算了,和你说不通的,我不明白你想干嘛,你也不明白我有多累。现在这里没我的事了吧?”
得到蓝隐点头的回应后,蓝妍站了起来,“那我回去睡了。”
她逃也似的推开了厢房的门,被夺目的阳光晃得眯了眯眼。视力恢复后,她看见白铃正背着佩剑,在不远处来回踱步。
“你一直在这里吗?”蓝妍说了一整夜的话,现在其实已经不太想说话了。但看见白铃,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白铃赶紧朝她走来,没回答问题,反问她,“你们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