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隐让林初化作真身模样呆在瓶中,将那瓶子和蓝秉光交给她的兵符一起别在了腰间。确认无人尾随后,她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去了南荒岭。
经过上次白穆的事,南荒岭已然不再安全,蓝隐知道,白铃和须怀章大概率已经走了。
等她来到那时候布置了结界的位置,果然已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结界的气息。
往镇上的方向走,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镇民,然而他们曾居住的地方已经无人在住,颇有种人去楼空之感。
她猛然意识到,若没了这个据点作为联接,她找白铃他们的能力其实不比那些追兵强上多少。现在她找不到他们,难不成真的就要带着那些追兵,以缉拿他们的姿态满世界地找吗?
或许也是一种方法吧
蓝隐从不是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她现在甚至已经在想那种方式的可行性了。她想,她确实可以带着兵去寻他们,等真的寻到了,就和他们一起杀了那些兵,以此对蓝秉光宣战。
带着些或是离谱或是可行的想法,蓝隐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曾经那间属于她和白铃的厢房。
房中已没了白铃的东西,不过属于她的那几样东西都还在——棋盘、茶具、简单的两件衣裳。
她这个人的好恶总是来得很淡,很少有什么喜欢的事物,但那张棋盘确实是她比较钟爱的。当初在碧水阁的那一百年,除了白铃时时过去,就是这张棋盘陪伴着她。
再怎么冷漠的人,也总会在某个物件上寻找到依托感。
她上前几步抚了抚那棋盘,有点像是在和它道别。她当然不能带走它,不然蓝秉光就会知道,她此行是来了南荒岭了。
可能是这须臾的时间里有些出神,蓝隐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没完全关上的门被后来的人更大地敞开,直到忽然有人唤一声“蓝儿”,她的注意力才被拉回到了现实。
这称呼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蓝隐猛地回过身,看见面前站着衣裳破旧、几乎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的白铃。
在相见之前是有无数问题想问她的,可是现在真的见了,蓝隐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去把门关上,拧着眉毛问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铃可能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本来有无数的话要问蓝隐,甚至在那其中,有一些像是质问的话夹杂在里面。但是蓝隐安静站在这屋中的样子和刚刚那很明显在关心的话已给了她答案,她什么也不需要问了,至少不急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