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看着他,仿佛中进士后意气风发的丈夫又回来了一般。
李朝斗不理她,仍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过了好长时间,见胡同口人影闪动,李朝斗才轻轻咳嗽一声,关上房门出去了。
刚出门,果然就见赁居在本胡同,参加丁丑科会试的宣城举子沈懋学迎面过来了。
李朝斗见沈懋学走路带风,一幅雄赳赳的模样,就笑道:“沈相公,朝廷定下了会试日期了吗?”
沈懋学见李朝斗与他打招呼,连忙施礼道:“见过李大人。是的,总算贴出来榜文——定在本月二十五日,不到十天了。”
李朝斗听了笑道:“尽管晚了两个月,不过朝廷优容士子,给你们每人发了生活费十两,也抵得过了。”
沈懋学听了笑道:“是,此前不知朝廷因何推迟会试,现在总算知道了,看来是要为这‘变法’选才。至于这十两银子嘛,还不够买文稿的——这几天王介甫相公的文集已千金难求也。”
李朝斗听了,见他两手空空,就笑道:“嗯,你我邻居一场也是缘分,这几天我在部无事时,也抄了些总理大臣张居正相爷此前的文章,王安石的文章也有——你要吗?”
沈懋学听了,喜出望外道:“李大人不是跟我开玩笑?”
李朝斗佯装恼怒道:“我无事消遣你作甚?你等着。”说完又装模作样返回家中,拿出厚厚一摞子文稿出来,递给了沈懋学。
沈懋学接过来,略略一翻,张居正此前的奏章、批示占了大头,能有几十份,其他十来份都是王安石的文章——这份资料现在拿出去,卖个五十两轻轻松松。要是卖给印书坊,二百两也能卖,不过那样的话,李朝斗抄录公文的事儿不免暴露,因为这些资料中能有一大半是没发在邸报上的。
沈懋学家中颇有资财,见李朝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躬到地道:“谢谢李大人青眼,若本科得中,此恩没齿难忘!还请大人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三步并做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取出行囊中的存银一百两,扯了块包袱皮包上,又快步跑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李朝斗还站在那里等着。
沈懋学又鞠了一躬道:“李大人抄写这些也辛苦——区区润笔之资,聊表寸心万一,还请万勿推辞!”说完,将那小包袱递了过去。
李朝斗大手紧紧抓住那小包袱,却把手递过去道:“说好是送给沈相公,这钱我焉能要?莫羞杀我!”
沈懋学脸上露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