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道:“嗯。此事容后再说。朕想问问老先生,张宏谋逆的事,如何对外朝和天下讲说?这个却事关紧要,要斟酌仔细才好。”
张居正听了疑惑道:“皇上另有想头?这事儿还能瞒住不成?”
朱翊钧道:“嗯。大诏发布之日,內相悍然谋逆而致朕重伤,给天下观感不好,不免动摇基层变法之心。既然首恶伏诛,这事儿还是给天下一个别的说法,如何?”
张居正听了,嗟呀不已,躬身流泪道:“臣阅遍史书,未见洪量如皇上者,臣无异议。”
英国公、吕调阳等人都为朱翊钧从国事出发的选择感动,皆躬身施礼道:“臣等也无异议。”
王国光奏道:“然则,如何说皇上坠马事?”
张四维道:“不如连皇上坠马一并瞒着——只说圣躬有恙如何?”
张居正听了摇头道:“皇上一个月移动不得,大好恐需百日,这么长时间,天下担心圣躬安危,不免惊疑也。”
朱翊钧听了,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叹气不语。庄静嘉道:“莫如说臣妾病笃,皇上无心早朝,这样如何?”
李太后听了插言道:“不可,如此皇后不免背上祸水之名,对皇帝名声也不好,还是吾来装病吧。”
陈太后听了,笑道:“妹妹身体壮,我却是病秧子,装病像些。”
听她们几个争着装病,朱翊钧哈哈笑了起来。此时伤处却突然疼了下,不由得“哎呦”一声。
张居正见状道:“天色已晚,宫门将锁。此非急务也,明日再商量不迟。臣等告退。皇上住在百禄宫,西苑需加强安保——请英国公安排一下。”
英国公道:“叔大放心,御马监和锦衣卫已经将此地围绕的铁桶一般,确保万全。”
......
张居正等离开后,两宫也到偏殿歇息,让皇后带人在此照顾皇帝。此时的庄静嘉才能屏退左右,和皇帝说点悄悄话。
朱翊钧此时方听她说起,李太后开始不愿意让潞王来西苑,就笑道:“母后说你想得多,其实她才想的多哩。”
庄静嘉脸色苍白,恳切的对朱翊钧说道:“太后想的再多,比皇上想的还是少的多。”
朱翊钧听了叹气道:“是啊,朕这个皇帝憋屈,见天想的都是突然驾崩,突然重病不能理政的后手,古往今来估摸着这般皇帝也就朕一个。”
庄静嘉听了说道:“皇上脱了大难,再往下一切就顺顺利利了。臣妾希望永远也没有用上皇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