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无泪,紧急约谈魏允中之后,才发现这魏知县跟他一样,细情还没搞清楚,大骂他昏聩之后,只好琢磨着自救。
因为他这两年多受排挤,就跟海瑞还有点交情。但这交情跟没有一样,王以修都没法跟海瑞为这事儿张嘴。
再说,朝廷吏治改革后,海瑞曾以超龄为由坚决求去,于是被皇帝加封清正二等伯爵,以勋贵名义留用在朝廷备以顾问。现如今正在江南代天巡视——这远水也解不得近渴。
寻思半天,王以修只好向顶头上司王廷瞻求救。王廷瞻见王以修愁眉苦脸,笑道:“你不用慌,这事儿是我银章密奏皇上的,早把咱们顺天府摘出去了——都察院找你不过是个过场。”
王以修听了张大嘴巴,满脑门问号看向王廷瞻。王廷瞻摸着颏下长须,微笑道:“皇上因看了我的银章密奏,才有了在节略上的批示——倒也不是震怒,就写了两个字‘严查’。”
王以修摸摸头道:“那‘皇上震怒’是怎么来的?”
王廷瞻在侍从室多年,对里面的道道门儿清,微笑道:“皇上写两个字,总理大臣总要多些几个字吧——以此类推,越往下那批示越严重,时限也越来越紧,给大伙儿搞得紧张兮兮,‘皇上震怒’就这么来的。”
“如今这天下,类似的事儿一天没一百件也有八十件,件件皇上震怒,他......”没法再说,王廷瞻就住了口。
王以修松了口气,随即皱眉道:“那大人又何必自曝其短,毕竟是我们顺天府的事儿啊?我们先搞清楚了再报......”那意思是,就不算功劳也显得咱们能干,何必如此这般惊动朝廷,惹一身骚呢。
这回轮到王廷瞻想挠头,心说你这老哥这话也太不讲政治了。
但两人平日里脾气相投,王廷瞻也挺喜欢这王以修廉洁自守,只好说道:“万历五年之后,朝廷这吏治一年抓的比一年紧。但密云钢铁两大矿区那边这两年一堆堆的烂账,咱也不能在一边看着。”
“以顺天府这点力量,咱们可掰不过那些大珰头,还不如让皇上觉察,自上而下的来。我这密奏虽然没有明说,但皇上肯定能看明白我是这个意思——这把火肯定要往那边烧。”
见王以修瞪着眼睛看着他,眼圈都红了,王廷瞻也有些被自己感动,他叹口气向北拱手道:“廷瞻被皇上耳提面命多年,腔子里这颗心和这百十来斤都是皇上的——要想干事儿,就别想明哲保身,何况咱这顺天府里干干净净,又有什么不能露的呢?”
说完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