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鏐从裕泰茶馆出来,就一溜烟入宫求见李太后去了。毕竟自己打了外公的管家,虽然李安与之身份极度不对等,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尤其这主人是自己母后长辈时,及时沟通就很有必要了。
等见了李太后,朱翊鏐气冲冲的将自己与那李安冲突过程详细讲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其跋扈之状。李太后这些年为娘家操不完的心,早就腻歪的很,又听说潞王处理的有理有节,只是给了那管家几个嘴巴子,把那恶仆送官法办,就道:“我的儿,打了也就罢了,他家见天的都是这些烂事,烦死我了。”
潞王听了挠挠头。他幼年时朱翊钧就已经穿越过来,他与这便宜皇兄平日里虽然接触不多,但皇帝沉毅果决,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纳妃时向嫂子看齐固然有青少年的绮思在内,更多的原因是他自觉唯一能比肩皇兄的就是找老婆这一条,其他的只能高山仰止了。
在他长大成人的过程中,自家无比崇拜的皇兄对母后的敬重之状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导致他对李太后也有很强烈的崇拜情节。尤其朱翊钧登基头一年,母后经常抱着他与皇兄讨论军国大事,让他对疼爱自己的母后更有了悚惧之情——他迟迟不能出宫就府非是朱翊钧阻拦挽留,主要是不敢跟李太后张口求肯所致。
如今听李太后一句家常话抱怨,朱翊鏐突然如同突破了“知见障”一般,发觉自家崇拜和悚惧经年的母后水平也不过尔尔。他闻言笑道:
“母后,这李安蠢得很。儿子还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家伙居然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反倒更加无礼,这才逼得我下狠手的。”
李太后听了,想了一会儿方明白道:“是啊,你给他机会了,他挨这顿揍是活该。”听了这话,朱翊鏐心中大定。
首尾处理干净,他就转了话题道:“母后,如今你媳妇奶水不足,您知道些好方子不?”
李太后听了,立将心思转到自家孙儿身上,扶额道:“莫听皇帝乱说,莫说咱们天家子女,就是乡间地主的孩子都是奶娘喂养,哪有嫡母亲自奶的——皇帝的歪理甚多,他一个男人家哪里懂得生养孩子的道理!”
朱翊鏐听了,不由得反驳道:“皇嫂与皇妃们都是亲自奶孩子,如今太子与诸侄个个身强体壮,没有先天不足的。说实在话,咱们这紫禁城中,从太子出生,何曾夭折孩子了?世宗爷爷八个孩子,就养大了先皇和叔叔两个,还不够吓人?民间贫寒之家,也不过如此。”
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