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个脚都疼得冒冷汗的模样,他便猜到了大概。
“你……这是谁干的?”图大有拧眉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纪轻舟沙哑的嗓音透过氤氲的水汽传来,带着几分让人揪心的无力感,“此事全赖我大意,怪不得谁。”
图大有也不多问,将带着血污的衣裳一股脑拿出去塞到了炉灶里头,待衣服都烧光了才回去。纪轻舟这会儿已经沐浴完了,身上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只是那里衣的衣领很低,图大有抬眼望去,便能看到掩在衣领里头的斑驳红痕。
“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图大有别开视线,语带怒意的道。
纪轻舟苦笑一声,开口道:“我倒是希望就这么算了,只怕没那么容易。”
图大有闻言面色一变,问道:“你想怎么做?告诉我,今日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就算是豁出去不要了,我也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那个人不是你我能得罪的起的。”纪轻舟道。
图大有一怔,让纪轻舟扶着他的肩膀,自己则俯身替纪轻舟穿好了鞋袜。
“你若是愿意,帮我一个忙。”纪轻舟道。
图大有看向少年,开口道:“你说。”
少年目光微敛,低声道:“师父有个叫高粱的徒弟,你认识吗?”
图大有闻言一怔,开口道:“熟的很,这小子聪明劲儿倒是足,不过不踏实,师父便罚了他去奉先阁值守。”
“你帮我去找他一趟。”纪轻舟抬脚想要往前走,但是不慎扯到了伤口,疼得额头顿时沁出了冷汗。随后他强忍着痛意,在图大有耳边叮嘱了一番,直到图大有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图大有虽然放心不下他,却知道此事不能耽搁,于是取出一个小瓷罐递给纪轻舟,便小跑着出了小院。
待他走后,纪轻舟打开那小罐一看,这才发觉图大有给他的是一罐伤药。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董栋单膝跪在屏风外头,额角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他是摄政王李湛最得用的亲随,一直颇受器重。
今夜摄政王参加宫宴,为了不出岔子,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好在最后一切顺利,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变故。只没想到最大的疏漏,竟然出在了宫宴之后……
摄政王与先帝感情甚笃,自先帝驾崩后,经常去奉先阁缅怀。且在这种时候,摄政王喜欢独处,不爱让亲随跟着。若是换做以往,董栋即便不跟着进去,多半也会候在奉先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