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不明周亚夫昨日情形,暗自怪他糊涂,这可是大罪,责罚不轻。许昌、庄青翟二人不由得窃喜,等着看周亚夫难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景帝微一颔,甚是赞许:“满朝文武中,你最是知兵,此等事宜由你处置即可。”
窦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许昌、庄青翟二人大是失望。
“丞相是将军出身,当年以区区三五万之众,在三个月内踏平数十万吴楚叛军,若论知兵,满朝文武无人出你之右。”景帝夸赞的声音响起:“以后但凡有此等军情,丞相便宜行事,不必请旨。事后,禀朕知晓即可!”
“啊!”
群臣的惊讶声响成一片。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无论哪个皇帝都要紧紧握在手里。景帝如此做,意味着什么?这是对周亚夫特别信任!
太突然了,群臣不能不惊讶。
“皇上……”许昌决定阻止此事,站起身就要谏阻。
“退下!”景帝双眉一拧,语含严厉,喝斥起来:“周亚夫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信之不疑!”
“诺!”许昌万分不愿,只得退下。
周亚夫圣眷极隆,许昌、庄青翟这些紧盯相位的人暗恨在心,又无可如何。
“前日,皇上劈头盖脑的呵斥周亚夫,还提起了周阳人命案一事。这才两天,皇上对周亚夫更加宠信,这不在情理中呀。这事透着古怪,可是,皇上的真意何在呢?”窦婴这个对景帝心思十猜九中的人也糊涂了。
周亚夫谢过恩,景帝扫视一眼群臣:“有本赶紧上奏,议完退朝公干去!”
群臣你一本我一本的说起了朝中大事。周亚夫跪坐在矮几上,暗自转念:“阳儿说准了,皇上不会对阳儿不利!嗯,阳儿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对皇上的心思一猜就中呢?”
周亚夫的担心并非多余,天家的血脉就是尊贵,必要时不要说杀一个周阳,就是诛灭周亚夫全家也有可能,周亚夫不能不担心。事到如今,周亚夫方知他想错了,周阳却把结果猜得实在,比他这个丞相还要厉害,由不得不好奇。
周阳这几天的表现非常抢眼,第一次是提醒周亚夫钱粮之事,周亚夫没有出丑;第二次是破了人命案,还自己清白;第三次是料准了景帝的心思。这三件,每一件都出乎周亚夫意料,让他惊讶。
“这是吾家千里驹!吾家的千里驹!”周亚夫喜滋滋的乐着。
“周亚夫!”
景帝的唤声把周亚夫从喜悦中惊醒过来:“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