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还有汉军的吆喝:“匈奴休走,飞将军在此!”
“飞将军?来得这么快?不愧有飞将军之称,难道他真的会飞?”伊稚斜虽然心中起疑,却是惊惧难已,真伪难辨之下,只得另找方向逃命。
就这般左冲右突,不论他怎么逃,总是有汉军拦截,不是飞将军,就是程不识。这两人好象神仙似的,不论他逃到哪里,总能出现在那里。
伊稚斜就这样没命似的逃了一晚,都没有逃出汉军的追击。到天色微明时,伊稚斜早已是气喘如牛,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惊惧过甚,原本过人的胆气,已经所剩不多了。
好在,天色终于亮了,只要天亮了,就可以收拢军队,再定行止。
“咚咚!”
前面传来如雷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又有汉军在等着他。
伊稚斜一瞧身边,所剩不过十来骑,要是再遇上汉军,那只有送死的份。事到如今,他还能多少胆色呢?得赶紧逃。
“左谷蠡王,你快瞧!”
阿胡儿指着前面。逃了一晚,阿胡儿竟然没有走丢,实是异数。
伊稚斜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羞怒交集,一张脸立时涨成了红色。
前面哪里是汉军,是一群羊子给倒吊着,羊蹄不住擂在战鼓上,要不战鼓响如雷都不行。
伊稚斜恍然大悟,就算汉军人数不少,可是安陶城才多大一点,能驻守大军么?汉军是人数不多,没有兵力上的优势,要想袭破匈奴的营地,就得用计。这羊子擂鼓正是汉军的计策所在,怪不得只闻鼓声,不见汉军冲杀,原来根本就没有汉军。
现在是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谁能想到此点呢?
还有一点,伊稚斜没有想到,那就是李广和程不识根本就没有来。周阳这是借二人的名头,吓唬匈奴的。在外面拦截的汉军,不管遇到谁,都说是李广或程不识,是以伊稚斜逃了一晚上,也没有逃出二人的手掌心。
“可恶的汉人!你是谁?你比草原上的野狼还要狡猾?”伊稚斜仰天一声咆哮,带有无尽的伤心、不甘、憋屈……
“我被一群羊打败!可耻!可耻!”羞怒攻心之下,伊稚斜再也禁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来,一颗头颅软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