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那边,是喧嚣繁华,灯火通明。
河这边,是一片死寂,仅有昏暗的路灯摇曳。
偶尔响起几声流浪狗的低吠,才能证明这个地方存在活物。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这块城外郊区已经陷入沉睡,黑暗彻底吞噬了这片土地,唯有暗黄色的路灯灯光勾勒出这片郊区的样貌。
七八十年代的平房小二楼错落有致地挤在一起,堆积的垃圾,滴滴答答的污水,与河那边光鲜亮丽地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一座不起眼小二楼的二层窗户里还有着灯光,噼里啪啦的响声紧促地传出来。
“就这?”
“您的语文老师没有多教你几个词汇?”
“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好啦好啦你别再说啦我已经知道你脑瘫了。”
“你现在顺着网线过来呗,说不定还能捧回你热乎的骨灰哦,嘻嘻^^。”
敲完这些字,夏悯拉黑了对面的好友。
“如果不是我每局只能发三句话你还能打完这局游戏?”
夏悯摇摇头,关掉了游戏,准备去练练底妆和描眉。
“本来刚刚下班回家想打几局游戏放松放松,怎么感觉更不舒服了呢?”
叼着巧克力棒,夏悯一边细致地给人偶化妆,一边郁闷地嘀咕着。
“嫌我化妆不好看,我寻思我又不是给你化妆,你一个老婆跟别人跑了的油腻中年胖子,能知道化妆?还盖住黑眼圈,烟熏妆发明出来的时候怎么没给你绿帽子烧了?”
夏悯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盗窃坐了牢,后来听说病死在了牢里,母亲也因为这件事伤心过度,再加上平时一个人拉扯夏悯心力交瘁,也是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夏悯被扔给了瞎眼的外婆带,不过后来夏悯长大些了,更多的是他照顾外婆。
因此,夏悯的童年并不幸福。
年幼的夏悯并不觉得这其实不能怪自己,反而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从而产生深深的自卑。
甚至因为身世的缘故,他交朋友也变得十分困难。
一直到高中外婆去世,夏悯还是没有任何朋友,只是外婆在病床前拉着他的手时,才流下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泪。
夏悯成绩很好,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选择的只是一个专科院校,选的专业更是堪称离奇。
——殡葬学。
按他的说法,对他来说和死人打交道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