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径直朝着科室的办公室走去,可能是他有些着急,又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个杵柺的病号老人。
“对不起,大爷,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那老人连头也没有头,就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径直朝前走去。
沈鹤鹏下意识侧开身子,让老人先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牙已经紧紧咬在了一起。
他快速地走向科室的办公室,一把推开了门。
印象中熟悉的调侃声并没有出现,而是整个科室的人突然一起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被推开的门。
离门最近的一个年轻大夫站起身来,走向了沈鹤鹏。
“嗨,小张…”
被叫做小张的大夫好像没有听到,径直从沈鹤鹏的身边走过,站到门口左右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谁啊?”有人问。
小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知道,大概是哪个调皮的小孩子吧。”
“喂…喂!”
沈鹤鹏大喊大叫,却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沈鹤鹏不是夏悯,如果是夏悯,他或许会好奇这是怎么回事,然后整点花活,可换作沈鹤鹏,他感受到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深深恐惧。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没有人注意到你,所有人都看不见你,你的一切努力都不为人所知,你会怎么办?”
沈鹤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导师曾经在即将毕业时问自己的问题。
“可是这压根就是两码事啊,这不是被无视,而是真的看不见啊!”
沈鹤鹏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原本的内部办公室,却发现这小房间已经被封条封了起来。
他对着这门,沉默许久,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对着门探去。
再触碰到门的一瞬间,沈鹤鹏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用劲,像是要把手塞进门似的。
他做到了,从手开始,头、身子、腿,他整个人就这么穿过了房门,直接进入到了这个熟悉的小房间。
可是,熟悉的小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熟悉的物品。
他书架上的书,办公桌上的摆件,椅子上老妈亲自缝制的垫子,衣柜里几件换洗的白大褂和便衣,都没有了。
整个房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
沈鹤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墙壁…
除了那墙上无法洗刷去的,那如同泼墨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