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又想起刚刚那通电话,思绪再一次开始涣散。
仔细想想,自己应该已经八年没回去了吧?
曾经在父亲面前许下的豪情壮志,还有那些年,和父亲争吵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
陈灿无奈摇了摇头。
如今已经三十而立的陈灿,再一次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如同一场梦,一场难以启齿,又纠结的梦。
回想几年前的莽撞,那二十岁的天真和自以为是,还有年少时的轻狂和愚蠢,真是操蛋的一生!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错了就是错了,可现在再说一声对不起,还有用吗?
不管这句话是和父亲说,还是和过去的自己说,一切都晚了!
陈灿再一次吸了一口烟,鼻子缓缓吐出一股澹澹的烟雾。
抽完一根烟,前方的车辆终于缓缓开始动了,踩动油门,车辆缓缓朝前开去!
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凌晨四点半,陈灿终于回到了老家县城。
在当地人民医院楼下停好车,他揉了揉有些胀红的双眼,抬起头,看了一眼医院,深呼吸一口气,迈腿走了进去。
凌晨四点半的县医院,只有门口一个打瞌睡的老头,住院部的灯光昏暗,偶尔病房中传来一声咳嗽声,让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在路上,陈灿已经知晓父亲做完手术了,被送回病房了,目前情况不佳,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县医院的条件就是这样,能不能熬过去,全靠病人自己了。
陈灿在路上也想过,把父亲接送到省医院治疗,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说出那句话。
人呀!
穷病才是现实!
十几岁自己,独自负气离开家,几起几落,少年已不再,归来时,已是中年身。
站在病房门口,陈灿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这才小心拧开门把手,病房中静悄悄的,隐隐约约能看到两张病床。
两张病床上,只有靠窗的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病床前,趴着一个陪护的人员。
上前走了两步,没开灯的病房中有些昏暗,但是陈灿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趴在病床边上的句偻身影。
还未待陈灿完全靠近,那个身影便已经被惊醒,她抬起头,看到陈灿的身影,疲惫地喊了一声。
“小灿,你回来了呀!”
陈灿神情复杂又沉重地“嗯”了一声,随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