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一时疑惑,便连连作揖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一时糊涂,总想着她为人和软,与世无争,又身怀有孕,为保着胎不知吃了多少苦,儿子怜惜她也怜惜她腹中之子,老太太就算不看在儿子面上,也请看在沈家骨肉的面上暂时饶了她。”
老太太见沈致远似乎面有愧色,便叹息道:“你若担心这里的人欺负了她,不若今晚就让我将她带走,让她息在我那里,这样你也可以安心。”
“这……”沈致远心内一惊,满头是汗。
“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还是你怕我下手害了她?”老太太立时不悦。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沈致远连忙道。
如意见老太太软硬兼施,父亲却毫无招架之力,又见那四姨娘听闻老太太之言吓得浑身作抖,不由的叹息一声,说到底男人还是靠不住的,即使父亲有心护着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有半点强硬,又忽见那杜氏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却目露得意。
如意上前对着老太太施礼道:“老太太自然是一片好心,四姨娘之事现在也难以说清,若让她留在菊心苑必要派人看着,四姨娘怕是心里也不会自在,还是跟着老太太去了方好,老太太是最有福的人,定能照拂到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然……”
老太太听如意吞吞吐吐,厉声道:“不然怎么?”
如意淡淡一笑轻声道:“四姨娘的胎怕是……”
杜氏离的稍远便未听清沈如意说什么,那老太太一听额上渗出细细汗来,现如今她知道沈如意是个厉害的,她稍稍透露两句,她便已猜得大半,肯定是四姨娘的胎出了问题,本来四姨娘胎就不稳,这一阵子经太医调理好了许多,她想着也没多大干系,不如将四姨娘带回去细细审问,省得夜长梦多,沈致远和沈如意再做出什么事来节外生枝。
既然她要带回四姨娘必要保她母子这一夜的平安,待明日找来四姨娘表姑方可定了她的大罪,若像如意所说,四姨娘的胎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如果今晚她流了产,自己岂不要担上戕害沈家子嗣的恶名。
想着,她眉心一锁,话锋一转对着沈致远道:“既你这样担心她,为娘也不为难你,依你所愿还让她留在菊心苑,也省得她换了地方不适应,但到底需有人看着方好,她身边的大丫头和婆子都不在,没个照应也不能令你放心。”说着,她对着干站那里的杜氏道,“素闻你身边的大丫头彩虹最是心细灵巧,派她看着必然妥当,这样岂不两全。”
杜氏气个倒仰叉,本来她坐上观虎斗,结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