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凉心里也不比杜氏好到哪里,近日来她母女几人连连出事,先是秋彤脸被毁,自个在瑞亲王府又丢了脸面,现在苏嬷嬷又死了,娘的管家之权眼看也要被分解了,她拳头紧紧握起,指甲剜进肉里,血亦染上了手心里的绢子。
康仁阁正房堂屋内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正眯着眼,手缠着念珠,旁边跪着个小丫头正拿着楠木小捶轻轻帮她捶着腿,屋内鸦雀无声。
如今恰是暖暖春日,老太太刚从容香苑回来不久,又劳乏了一上午,犯了春困神情倦怠,就连为她捶腿的小丫头也斜着眼睛乱恍。
半晌,老太太沉沉道:“白桃,你将二丫头带来,我有些话要嘱咐她。”
白桃上前道:“老太太,今儿您抬举二姑娘和三姑娘,怕是大小姐……”
老太太挥了挥手,小丫头退去,老太太叹息一声道:“你跟着我这么久,也该明白我的心思,萱儿素日里从未吃过亏,如今倒叫她历练历练沉沉性子也好。”
白桃思忖片刻道:“只是可惜了大小姐的一段好姻缘。”
老太太暗沉着脸,眼也未抬,手里缓缓的转的念珠,只淡淡道:“姻缘天注定,本也是不可强求的事,萱儿虽然成了不祥人,但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只要她能博得皇上宠爱,受到皇帝照拂,那不祥人也会变成吉祥人的。”
白桃点头道:“俗话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连二夫人在那样的境地下都能脱身,咱们的大小姐一定也可以否极泰来的。”
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倒是便宜了她,那吴氏如今回去了吗?”
白桃道:“那吴姑姑又去了四姨娘的屋子,在那里说了会话,又痛洒了几滴泪,忙赶着回家去了。”
“她是宁贵嫔的人,宁贵嫔如今可是皇上宠爱的嫔妃,咱们也不能慢待了那吴氏,那日听华儿提起,皇上似乎有意要提拔杜家,若杜家在朝堂上崛起,她就更得了意了,到时连远儿也不能拿她如何,偏生今儿出了这样大的事故,不然当众审问清楚了碧屏,咱们还能彻底打压住她,若等他日,怕是连我也不能耐她何了。”说着,老太太忽然起身睁了眼睛又问道,“那碧屏可看管好了?”
白桃忙伺奉着端了一杯茶递上道:“老太太放心,已将碧屏严密看管起来了。”
“这会子也没精神了,不如等明日再审碧屏。”老太太轻啜了一口茶道,“我抬举三丫头不过是想着华儿的话还有些道理,过去是我错看了那三丫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