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平南王,自沈风华走后,大夫人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又见老太太竟拿体己贴那嫁出去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闯入康仁阁的时候,白桃正端了个黑漆木的托盘,盘子上摆着一个釉花青花绿竹盅子,里面盛着碧油油香喷喷的翠笋蝴蝶儿面片,人还未来得及走到老太太面前,大夫人一阵风的似的跑了进来,身子不小心撞到了白桃,差点把白桃撞翻在地,汤儿勺儿碗儿乒乒砰砰摔了一地。
老太太立时大怒,正大破口大骂,大夫人仗着年轻,也不顾背后还带着伤,指着鼻子就责难道:“老太太的体己做媳妇本也不太好说,老太太爱给哪个就给哪个,哪怕老太太善心大发去救济穷人,媳妇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只是媳妇不明白,平南王府是何等地方,那里富的流油,老太太难道不曾听过‘金如山银如山,平南王府金银如山’,你这点体己还不够塞人家牙缝,拿出去也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老太太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她何尝不知道华儿是个婪取财物,凡是出入银钱,一经她手必克扣异常,她嫁入平南王府这么多年何曾贴补过娘家半文,就是平南王给伯晏按排了个从四品的官也是自己拿出来的体己打点的,如今为了如芝能入宫,她也只有拿出体己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这做嫡母的一心想破坏如芝入宫,她这把老骨头可不就得上心了,她怒沉沉的指着大夫人道:“我的体己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插舌,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你有本事就看好伯晏去,不要让他整日介的去逛那见不得人的青楼,丢尽我侯府的脸面。”
大夫人一听沈致轩的名字,那心里更是涌出几分酸楚,但她不愿在老太太面前露了形迹,只恨恨道:“非是媳妇要一再与老太太作对,媳妇是个直性子,有些事看不惯必要说出口,那沈风华虽是你的亲生女儿,又何尝拿你当个亲娘待,给伯晏按排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差,若非如此,伯晏哪有时间不分昼夜的去逛青楼,谁不知道平南王的权势都快盖过皇上了,他要替伯晏按排什么好的差事没有,若不是我在父亲在那里提了两句,伯晏还能升官,升个屁!”
老太太本来恼怒非常,忽一听自个儿子升了官,立马抛却愤怒,生了欣喜,抖着唇儿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伯晏要升官了。”
“可不是嘛!前两日父亲就跟我提起过了,我一时生气混忘了,左不过再等个三五天,伯晏就升为翰林院掌院学士了,怎么说他也是萱儿的父亲,若官做的比梅翰林还小,今后让萱儿嫁到梅翰林家依仗哪个去。”大夫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