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傲起身,皇后赶紧命人赐座,又打量厉元傲片刻笑道:“父亲的身体可大好了?”
厉元傲坐在紫檀黄花梨玫瑰椅中,微咳了一声笑道:“微臣是旧疾发作,将养着些也就好了,皇后娘娘勿需挂心,如今朝中局玄妙难辨,臣不过是借病避祸罢了,等过些日子局势分明,臣的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皇后蹙了蹙眉,脸上微变只沉声道:“就怕是祸躲不过,父亲也该想着建功立业,为皇上江山稳固出把力了,如今小哥在朝外任武官,官拜神勇大将军,由他前往南方捉拿谋反贼寇慕容剑最为妥当,父亲向来行事谨慎,但万事切不可做的太过,这过犹不及的道理父亲应该是明白的,乱世之中是最容易出英雄的,我厉世一门声名赫赫也不过几十载的时光,所仰仗的是太后和皇上对厉家一门的器重,父亲切不可辜负了皇上的重看之意。”
厉元傲皱了皱八字眉,圆圆的脸上镶着一对蝌蚪似的眼睛,眼尾处微微向下吊着,唇角似乎永远都带着几缕温和的笑意,皇后的样子倒有他有几分相似,同样的表面静和,他目光炯炯的看了看皇后淡淡问道:“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什么了?”那声音虽有些嘶哑却不紧不慢,十分平和稳重。
皇后的指尖轻轻在酸梨木枝的扶手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嗤嗤声,静静道:“不管是皇上的意思也好,是女儿的意思也好,这件事总与我们厉家无害,小哥若能一举擒获慕容剑,就给朝廷立了大功,能让小哥坐稳了神勇大将军的位置不好么?现在总有些人是对我们厉家不服的。”
厉元傲凝着眉色沉沉道:“你是个女子总有些看不透时局,如今皇上四面受敌却能化敌于无形,这样的计谋就怕是连我也未必能想的这样周全,平南王过去是有功之臣,如今他恃功居傲与慕容中勾结谋反欺君,已闹的无法无天,民心尽失,那些突然涌进来的乞丐本是晋西王设下的局,好叫皇上亲眼看看皇城之下平南百姓民怨沸腾,他这是逼皇上出兵平南,弄个皇城空虚,他好借机而入占宫称王,只可惜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皇上不用费一兵一卒,晋西王却和平南王打上了,他们来了个窝里斗,倒叫皇上站在旁边袖着手儿看好戏,而慕容老儿见大势已去,被逼着自然也要谋反,兔子急了还蹬鹰呢,何况还是慕容老儿还不是兔子却是只躲在暗处的狼,只可惜狼再狠也是只快死的老狼了,为着慕容中谋反的事,皇上必对太子和老臣起了猜忌之意,为父本想躲了这是非,再不济还有太后护着呢,皇帝不好跟老臣开口这会子却寻上了你,就算老臣想躲也躲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