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由怒转忧,长叹了一声,那声间幽回而低暗,如窗外秋风,肃然卷起黄花落叶,带着几许苍凉,她喃喃道:“她到底是老五的……”话到此,她只凝了眉不说话。
明欣疑惑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平阳,见她们都变了脸色,也不敢再撒娇作欢,只低首敛容安静的坐在那里,那小丫头披头散发的就进来,当头一响就跪了下来哭道:“太后,求你救救王爷吧!他突发疾病人已经快不行了,太后若再不见王爷,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太后心下一紧,立时起了身失声喊道,“昨儿个还好好儿的,怎么又不行了,究竟他得的是什么病?”
平阳幽幽道:“母后,你切勿太着急了,想来五哥是得了心病,那晚他好好的在母后的寿宴上倒了下来,后来不也好了,兴许他是没的法儿了,想要母后……”说着,她叹了一声道,“母后,你已经尽力了,若五哥再想不开,岂不辜负了母后待他的一片心,再不济,你派个御医去看看,若五哥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症侯,你身边不还有如意么?怕只怕五哥是想装病逼母后啊!”
如意不想平阳公主竟能将话说的这么直白,晋西王已是穷途末路,这会子叫这小丫头来闹不过就是赌太后待他的母子情份罢了,果然太后听了平阳之言,脸上急色退了几分,稍许平静了些:“既如此,哀家也不必过去了,就命个御医过去瞧瞧,想来皇帝也不会怪哀家多事的。”
那小丫头一听,脸上顿起失望之情,只哭的干嚎,平阳见她单穿了件薄薄的雪白纱缎小竖领褂子,下身着一身细折儿雪白长裙,微露出一对月牙白的锦缎绣鞋,心里便大为不喜,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五哥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连个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谁准许你穿的这般丧气了,没的晦气,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也不必再来了。”
小丫头也不听平阳公主之言只管犟着不起身,面色黯然悲苦,声音早已哭的嘶哑,她只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太后,又见太后身边坐着的明欣和如意,心里大为委屈。
凭什么太后要喜欢这两个外四路的贱人,偏不喜欢她,明欣也就罢了,怎么着也能跟皇家扯上了大关系,可这个如意她着实就不懂了,不过就是仗着嘴儿甜会哄人又懂了些医术便成了这皇宫里令人瞩目的凤凰了,说到底她才是太后的亲孙女儿,她撇了撇嘴角,反露出了绝决而怆然的神色,也不拭泪,只任凭泪水风干在脸上,她只静静道:“太后,非奴婢不懂规矩,王爷都快活不成了,奴婢身上的丧服早穿也是穿晚穿也是穿,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