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娘笑道:“偏你这会子还提,反勾出小姐的旧病了、”
如意收了手中的书,只将胳膊依附在案几上,闻言看她二人手里绣的活针好生鲜亮,自从教会了萧荷娘纸绣技艺之后,她反倒懒怠了许多,后来为太后绣寿字倒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差点不曾把个眼睛都要熬红了,太后寿宴之后,她有好些日子未曾拿着针线了,自己本来还想着绣个香囊给他的,如今可是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自打来了宫里,她有许久未见过他了,想着便叹了一声道:“姑姑,你倒学着莲青胡浸了。”
冬娘看着如意略有怆然的眸色,旋即笑道:“倒不是胡浸,却是个最大的实话。”
莲青嘻嘻笑着附合一声道:“姑姑的话最有道理了。”
如意笑着伸手又指了指她二人道:“再没个正形的,这会子也不早了,赶紧息着去吧,不然明儿早起又要喊脖子酸了。”
冬娘和莲青忙服侍如意睡下来了,不过片刻,如意便安稳合目而眠,一缕青丝铺在藕合色夹纱弹花软枕之上,如黑瀑一般散开,长长的睫毛笼罩在眼睛之上,显得她极其安祥,那安祥里还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似乎想让人探究她醒来之后是怎样的一双妙眸,两颊上还带着丝许少女的红晕之色,如桃花瓣似的红唇轻轻抿着,让人看了好不动心。
不知过了多久,如意微动了动身子,鼻息间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她又是心惊又是欢喜,人虽然已经醒了却还在装睡着,那睫毛却忍不住的颤动了几下。
“你还装睡?”一个男子的轻笑声传来,随之他的手抚上她颤动的睫毛,她忽觉得眼里一阵发痒,伸手就打开他的手笑道,“你跑到这皇宫里来做什么,这里戒备森严,万一让人捉……”
她的话淹没在他怀里,他怀里却带着深夜的余凉,那滑如丝缎的般的黑衣锦袍里透着他的气息,她只将头依在他怀里,虽然有些凉意,却是让她觉得安心的凉意,她叹息一声道:“你会不会怨我?”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上,这里有他贪恋的味道,他低低问道:“我为何要怨你?”刚说话,他忽然又改了口道,“其实是一点怨,怨只怨连见你一次都这么难。”
“难吗?”她抬眸盯着他微笑着注视着他道,“再难,你不也来了嘛,而且你上次来为何都不叫醒我?”
玄洛低头望着如意,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温软柔弱,仿佛能化开他心中的一切相思之意,他心中是欢喜和激动的,浮生一世,唯有执着她的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