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些狭义的偏见,导致我忽略了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如今他的路只有让位,让给慕枫,只能是慕枫,换作是其他人还是一样的结果。
“朕可以让位给你,可是你就能解决大安?要是能解决大安,这些年我早就动手了,何至于让你们把证据找出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旁边牢房的祁云清,自嘲了一声,“朕也小瞧了你,宋县的证据是你找出来的吧,朕早就察觉了,只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心想你不过是一个小官,能起多大风浪,果然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
他轻“呵”了一声,又道:“如果没有祁丞相帮你们,你们不会这么快把朕逼到了死路。”
天牢沉寂了一会,慕枫突然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父皇从小都跟我们说皇家没有血缘之情,只有更努力、更强大才能活下来。”
“父皇可还记得我八岁大雪那年,我被人推进了湖中,高烧不退,连续四五天昏迷,你来看过我一次,我听见你跟母妃说,孩子还会再有,不必再伤神了,你的语气似乎我就是一只不起眼的蚂蚁。”
他冷“呵”了一声,又道:“我努力的隐忍,受其他人欺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权利说话,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慕鼎怎么也记不起那年了,他从来没有把这些骨肉放进心里,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最后都会瞧觑他身下的龙椅。
他冷声道:“等你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我的做法。”
“我不会!”
慕枫冷声打断他,又道:“我也不会走到你这一步。”
他不是好人,但至少从没有想过要害自己的骨肉。
对于这点,他承认自己是失败的。
慕鼎看了他半响,“可能吧。”
当日,祁云清和慕枫无罪释放,当夜,慕鼎留下一道立慕枫为储君的圣旨后,喝了一杯毒酒驾崩了。
从勾结的证据出来,慕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了,他当了大半辈子的皇帝,与其让人指着他的脖子骂,不如自己走得体面些。
顿时朝中大乱,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慕枫却没有去理会,而是直接提拔祁云清为太傅。
一朝出现了两个太傅的局面。
温礼寒着脸道:“皇上,一朝岂能有两个太傅,莫不是过家家?”
温礼这般说话显然是有底气的,他在朝中这么多年,根基不是慕枫一个刚上位的皇帝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