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远用诚挚的语气说完那番话之后,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秦翌打量周博远良久,突然笑着开口问道:“周先生是真心道歉的?”
周博远对秦翌的打量,有些不悦,秦翌是晚辈,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没有敬意的目光打量长辈呢?
不过,形势比人强, 周博远好像没有发现似的对此没有任何表示,甚至面对秦翌的质问,还尽量用真诚的语气回答道:“当然!”
秦翌笑着说道:“我曾听公子讲过,文武之道,内也分着许多派系,有一个类别是按‘论迹不论心’和‘论心不论迹’分的, 周先生是‘论心不论迹’这一类的吧。”
周博远不明白秦翌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
不过, 现在他不良于行,身上麻烦缠身,想要寻求青玉公子的帮助,还是要借助秦翌两人,于是耐着性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武道,以武道意志为大道之基,武道意志以心神为依,自然当‘论心不论迹’了,不然就是本末倒置。”
秦翌却摇了摇头道:“心神念头瞬息万变,心志更是不可能一直施展,如何体现你的心?如何彰显你的志?靠着空口白牙?还是自欺欺人?”
周博远听后,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思考着反驳秦翌的话, 可是,却总是差一丝,甚至, 现在, 他连自己一直的坚持从不怀疑的‘论心不论迹’理论, 都开始动摇了。
周博远只感觉自己的武道意志一阵剧烈的晃动, 心口一痛,闷哼一声,嘴角不由的溢出一丝黑色的鲜血。
周博远惊恐的看着秦翌一眼,然后迅速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恢复平静后,才缓缓的睁开眼,语气冷冽的开口问道:“小友要和学生论道?”
小友代表着对秦翌的肯定,学生是自谦,黎阳书院出身的人常用的自谦之词。
秦翌看着周博远的模样,先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是笑着摇了摇头,最后才缓缓开口道:“不敢,后学末进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说到这里,秦翌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周先生是论心不论迹,可是后学末进却是论迹不论心的。心迹难证,行迹易得。相比虚无飘渺的心,我更相信实实在在的迹。周先生, 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博远闭上眼睛良久,轻声咳嗽了两声,用袖子随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迹,摇了摇头道:“好一个心迹难证,行迹易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对我干巴巴的道歉不满意,想要我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