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言久坐,用手扶了扶腰,玉芝将一个绣有牡丹图案得的软枕放到舒意言腰下,舒意言换了换较为舒坦的坐姿。
屋内点了涎香,淡淡的香味有些安神。
“母亲,这院子里的树叶枯黄,母亲栽种的黄菊也开透了,要不昀儿陪你一同走走吧。”
“母亲刚刚才从院子里回来,又要出去折腾。昨夜没睡好,有些乏了,昀儿自个到院里玩,改日母亲再陪昀儿。”
舒意言揉捏着眉间,神情倦怠,在旁的玉芝弯下身子慢慢搀扶着舒意言起身。
“夫人,要不再叫太医把把脉,这几日夫人总是睡得不安稳,这面色都差了许多。”
“妇人有了身子,总会有不同的反应,这太医前几日才来瞧过,说无碍你就放宽心。玉芝,你是打小在我身旁伺候着的,等小公子平安降生,我替你寻一处好人家,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日后过些和美的日子。”
舒意言轻轻拍了玉芝手背,这些年玉芝事事细心照顾,面面俱到,也算是难为她了。
“夫人,奴婢不愿嫁人,不在你身旁照顾着,我总是不安心。夫人若是赶我走,我就到到庙里削发为尼,替夫人祈福。”
“玉芝,我这一辈子从十里红妆嫁入姜家那时便定了,你在我身边总会有操心不完的时候,上山做个姑子也总比在这人心不见天日的姜府好。你若是想照顾我,等你儿女大了你再回来,我们主仆俩再说说儿孙福,那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夫人操心奴婢倒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等小公子出生,怕是夫人又舍不得赶奴婢了。”
“你这丫头还敢打趣起来我了,陈姨娘身子可有好些了?”
玉芝欲言又止“夫人,你大着身子哪还顾得上这些污秽病糟的事,老夫人今日才叫江郎中去看了。夫人还是早些歇息。”
玉芝脱下舒意言的外衾,轻轻扶着舒意言坐下。她怎敢说陈氏病重,估计也熬不过寒冬。
“她也是个可怜人,明日去我那拿些滋补的药送过去。”舒意言忽然羡慕起了陈姨娘骨子里的倔强,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貌,温柔似水的性子,爱上一个书生,就认定了这一生,日日看着屋里头挂着的那副丹青出了神,也不介怀旁人的冷嘲而讽。
玉芝守在床头,虽隔着一道帘子也知床上的人并无睡意。
“夫人,这是想吃酸的了?”
“昀儿年幼,虽聪明,但心无城府,日后怕是要吃亏的。”
“哪能让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