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拿起一玉瓷砸出院子,严妈妈听了动静进院子,脚边溅起的碎片渣子吓得连连后退。
“我的天爷啊,玉芝姑娘你这是在做些什么事啊!老夫人刚才喝了药入睡,受不的惊吓。你这又骂又砸的,这,这没规没矩的。”
“呵!规矩?我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签的是舒家的身契,大夫人临终前要我把三小姐照顾好,我是来照顾三小姐的!不是来守你们这的规矩的!大夫人生前我只听大夫人一人的话,大夫人殁了,我也只听舒家的话。前日舒家少夫人也叮嘱我要照顾好三小姐,不能出差池,不能让三小姐受苦受累,我说话要是得罪了,那你们去请舒家少爷与少夫人将我捆回去打骂!我绝无怨言!”
玉芝说出口的话难听,苏桃拉着采薇站在一旁,玉芝将严妈妈堵的无话可说,严妈妈见苏桃也不劝着,只能讪笑低着姿态“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小厮让三小姐受了什么委屈,让你生这么大的气?你与我说,老婆子去将那人捆了让人牙子来将人领走,要是还是不觉得解气,捆了沉江也行。什么事都要好好说,伤肝动火的对身子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玉芝冷笑道“我们大夫人入土不过百日,你们姜家就急着扶柳姨娘为姜家主母,还逼着三小姐叫柳姨娘母亲,三小姐身子还未康复得好,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是想将三小姐活活逼死吗?”
严妈妈听得冷汗潺潺,玉芝这是疯魔了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日落西山,一阵阴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苏桃想起北院的凄凉,听玉芝句句护主之言,手里用力,拽的采薇生疼。艰难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活着回来又不是受人窝囊气的。自家小姐丧母丧弟,在恶毒的柳姨娘那捡回一条命来,更是能懂这道理。思及至此,苏桃回头看禁闭的房门,也不知姜昀是真被老爷的话伤了,还是有意逼得玉芝怒骂姜家。
严妈妈本就现在这地进退不得,玉芝说的无论哪一句,她都不敢妄自反驳。替姜家圆了脸面得罪舒家,万一惹得舒家不满,舒家上门问罪,也难保老夫人会不会全了姜家的颜面,让自己咽了满口死苍蝇。替舒家说好听的话,老夫人那又免不了责罚自己。
丫鬟匆匆在进了院子,低头哈腰,声音细如蚊虫“严妈妈,老夫人叫你。”
严妈妈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院子,院子里的丫鬟更是不敢说什么,心里暗暗感叹身后主子底气硬,哪怕是人死了,在这姜府也能横着走。
玉芝发泄完性子进屋,苏桃端了一盏茶,神色自若不惊不慌。采薇缩着脑袋在一旁,不敢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