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贵妃娘娘送给殿下那块玉,殿下近日为何没戴着?”红芍将齐煜送到殿外替齐煜披上斗篷轻声问道。
齐煜眯着眼,目光寒冽。
红芍知齐煜不想理会自己,继续说道:“随了贵妃娘娘多年,贵妃娘娘一直视如珍宝,这玉本是贵妃娘娘和姜夫人一人一块的,贵妃娘娘入宫时,姜夫人姜自己那块送给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将从小佩戴的那块给殿下您,又让平定侯夫人将姜夫人那块物归原主给姜家三小姐。奴婢说这僭越的话,还望殿下恕罪。”
红芍说完重重行了一礼便匆匆进了殿内。
齐煜身影渐渐被寒夜吞噬,朱檐接连滴落的雨珠重重砸在石子上发出滴答滴答闷响。
一阵秋雨一阵寒,寒气卷着潮湿枯叶的味,舒意欢修长的指甲摸着怀里毛发细长柔软的猫,猫儿窝在舒意欢怀里闭着眼一脸惬意。
红芍回来后,沏了一壶暖茶“娘娘,这是平定侯夫人从岐州带回来的峰茶,最是暖身子,这天气喝着再合适不过了。”
舒意欢端起茶盏,只是浅浅饮了一口。
“是这个味,许久没喝,屋里没旁人,你也坐下喝一盏。”
“奴婢不敢,娘娘身份高贵,奴婢怎么能与娘娘同坐同饮。”
舒意欢面不改色,旁边的茶再也没动过。
半刻时辰,茶盏杯壁早已凉透,茶色也更浓些,红芍将手中毯子铺在舒意欢腿前,怀中的猫嗷叫一声,舒意欢将猫放在地上。
“娘娘,刚刚你殿下说的话吓着殿下了。刚刚奴婢送他出屋时,殿下还一直没回过神般。”
“殿下是龙子,哪来这么小的胆。这每回下雨,本宫都觉得深宫后院就更冷清了。皇上今晚在哪个宫里歇下了?”
“皇上今夜在愉婕妤那歇下了。”
“愉婕妤入宫才一年就凭着姿色容貌由宫女升贵人,可见皇上对愉婕妤的喜爱。”
“皇上对愉婕妤再怎么喜爱也比不上娘娘您。皇上恩宠愉婕妤也只是一时兴起,那欣婕妤不就是愉婕妤的前车之鉴吗?”
舒意欢听红芍说这些话,刚想嗤笑红芍太过吃醋,转念一想,当年年少入宫时自己不正是日日都是这番爱吃醋的模样吗?细细想着,自己也不知何时起这份醋意慢慢褪去,又是何时起自己竟然连一点点“怨”都没有。
红芍看舒意欢面色如潭水般深沉,不知哪句说错了。
火炉旁的木炭噼啪作响,舒意欢才拢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