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父亲被贬岐州三年,三年后回皇城这事平定侯夫人与你提过吗?”
玉芝诧异神色一闪而过,随即镇定自若说道:“这事平定侯夫人也提了一嘴,不过平定侯夫人也说不确切。”
“也是,朝廷的时,哪是妇人知晓的。”姜昀端起药碗,喝下去时眉头皱成了一团。
次日夜里,一场寒冬细雨下了一宿,姜昀听着外头屋檐滴落的雨珠,滴塔声响像是催促人魂魄似的。
姜昀辗转一夜,苏桃揉着惺忪睡眼:“小姐怎么了?”
“这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着。你去睡吧,也不用顾着我。”姜昀侧过脸去轻声细雨。
苏桃看姜昀脸上愁云不散,替姜昀在额前拨了拨发丝。
“玉芝姑姑时常念叨,说小姐是积郁思虑才拖病了身子,奴婢觉着这郎中真是神通。有时候瞧小姐这般费心思,奴婢真想拿着把刀子去把柳氏捅了。”苏桃轻叹。
“姜昀眼里满是暖意“你这傻丫头,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了,为她一条不值钱的命又赔了进去,多不值当。”
“这话换奴婢说小姐你才是,小姐旧疾复发大病还没痊愈就要想着这里,顾着那里,奴婢是担心小姐自个伤着身子了。奴婢五岁家乡闹灾,一路逃荒到皇城路上,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死在眼前,自己连给他们刨个坑把尸骨埋了都做不到。我爹娘死后,我带着我的妹妹跟着人群继续走,走了也不知多久,夜里在荒郊野外被马匪惊醒,怕自己怕妹妹哭声引来马匪,伸手去碰妹妹的嘴时才发现,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气,身子都发凉了,那也是一个大冷冬天。”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像是抖米粒打在青苔上,寒风混着泥腥腐叶味从门缝钻进吹得烛台上的红烛摇曳。
姜昀听苏桃话里很轻,很轻,像是刚从门外卷进来的风,苏桃背着光,看不清苏桃脸上神情。
听着外头风雨滴嗒,姜昀伸出手把苏桃手拉进被窝。
“明日得让玉芝再多拿一个大暖炉。”
苏桃刚刚的话让姜昀回想起去年在皇城姜家北院那个寒冬。
姜昀捂暖苏桃的手时自个也昏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雨下的越来越绵密,丫鬟打着油纸伞垫着脚走在院里长满青苔小路。
清泽院长廊里头于妈妈蹲在三个小炉点着碳火熬药。
姜彦祈神色疲惫,旁站着的日荣撑着油纸伞打着哈欠,一副困倦的神态。
“听闻三小姐感染风寒病了好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