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祈还没挪开步子,柳氏用手抹了抹泪,戾声道:“回来!”
“不要,不要去求你父亲。你父亲正是气头上,我的瑶儿,我的瑶儿明日便要送走了。”柳氏掩面而泣。
柳氏不舍姜月瑶去受苦,更不舍让姜彦祈这时碰在南墙上惹姜佑安的厌恶。
自己还没被休,就还是主母自己儿女也还是嫡出。
柳氏痛定思痛,最后还是无计可施的瘫坐在蒲团上。
姜彦祈刚上上前去扶,柳氏目光失望:“祈儿,你为何要救她,她要是死在了那破院子里头,你妹妹今日也不会因她被你父亲送去道观。”
姜彦祈浑身发冷,喉咙发苦,说不出半句话,丹凤眼眯成一条缝隙,通红高挺的鼻子吸了吸气:“娘……”
柳氏抹去泪水,温柔的看着姜彦祈:“娘知道你心肠软,可有时候心肠太软可是会害死人的。祈儿,回去吧,这几日都不要来看娘了,娘房里有好些银钱,你拿去替你妹妹打点。别让她吃那么多苦头。”
姜彦祈停留片刻,思绪万千转身时心头沉些的铁不断扯着血肉。
天渐渐给沉,姜府安静得出奇,就连丫鬟走路都提着步子快步走过。
晚膳过后,王绿芙倚在榻上。
“今日这么一闹,夫人被主君禁足,邹姨娘小产,常姨娘也被大公子拖累,姨娘,眼下可是我们占着先机,姨娘得好好把握才是。”
春怡继续道:“何况先前姨娘寻的方子,这药也喝了好些时日,有孕是迟早的事。”
春怡是姜昀使了些手段,亲自挑去王绿芙身边伺候着的,只是王绿芙一直不知罢了。
春怡这话让王绿芙含羞笑了笑,是啊,如今府里的妻妾中,自己是占尽好处。
王绿芙摸了摸肚子,突然抬起头看着春怡“我的月事一向很准,这月迟了好些日子,莫不是?”
王绿芙难掩喜色。
“真的?奴婢恭喜姨娘,贺喜姨娘了!”春怡喜色,转而道“依奴婢看,眼下府里正乱,要是这时请郎中来看诊,要是不是喜脉,不仅讨不到主君欢喜,怕还会让主君声烦。且邹姨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我们还是等过些月,这事定了再说为好。”
“你说的有理。”王绿芙沉思,转而蹙眉:“可若真是喜脉,现在府里……老爷要是日日在我处歇着岂不是……”王绿芙说话半说半掩。
春怡笑了笑:“姨娘怕是高兴到糊涂了,那些有了喜脉两个多月才知晓的,未知晓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