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既是对先夫人愧疚,又心疼他这些年让姜昀受的委屈,也有对姜昀的另眼相看。
姜佑安是一府主君,后院的事他虽不常过问,但也知道清楚,他这女儿这些年来所为,桩桩件件让人深思后怕。
这些年来,姜昀每回都能逢凶化吉,姜佑安更信当年姜老夫人给姜昀找老道长算的命格,福泽深厚,是个得天爷眷顾的人。
姜佑安转身离去,刚没有几步姜昀低着头,片刻才抬起:“爹爹,今日怕是会下雨,记得让人备上一把伞,免得淋湿了身子。”
姜佑安回头,闷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采薇这才又上前,采薇细声道:“主君待小姐好像和以往不同了。”
采薇都能察觉,姜昀怎会不知,昨夜姜佑安那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心痛,姜昀感受的真真切切。
“兴许是因世子这门亲事罢了。”姜昀呐呐道。
采薇挑眉:“奴婢看着不像,刚刚主君还说,若是小姐有不愿意的,也可提出,主君也会尽量顺了小姐心意。”
姜昀道:“小事自然能顺了我的心意,若是我与父亲说,我不想嫁给世子,父亲能应承?不过是几句好听的话罢了。”
采薇反驳道:“奴婢瞧着主君也不像是说着几句好听话,按着主君以前的性子,这种话是不会提的。”
姜昀沉吟片刻,是这个理,但姜昀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她的父亲一向以家族名誉为重,妄自菲薄,怎么一下变了。
采薇见姜昀蹙眉,把话陡然一转:“不过主君昨夜真的是连夜把柳氏送去了庄子,是连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拔过去,主君应该是真的怒了。
不止主君,听闻就连二公子也不曾为柳氏求情半句,昨夜还留下与主君老夫人争执一番,后来日荣拿了一个盒子来,二公子才回了自己府里。
听听侯在院外的丫鬟说,二公子面色很是难看。二公子前脚走,主君就让人去捆了柳氏,嘴里拍了块布就抬上马车。”
姜昀道:“你怎知二哥哥没求情?”
采薇眼里笑的跟狐狸似的:“奴婢塞了好些银子给邓妈妈与门外伺候的丫鬟,她们与我说的。只是奴婢再深问,问她们二公子与主君争执了些什么,她们就支支吾吾,死活不愿透露半句。”
姜昀心里也猜了个大概,一口软绵的粥下肚,抒了口气。
“佩嬷嬷来了。”屏风外头一一丫鬟脆生生道。
姜昀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些日子真是怕了这佩嬷嬷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