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这些时日,吃斋祭拜,日日都跪在先帝灵前,还要动情痛哭流涕,姜昀跪了一日,腿脚酸麻,就算垫了护膝,膝盖也是淤青了一片。
先帝驾崩,三皇子齐煜被奉先帝遗诏登基为新帝,先帝的丧仪都有姜昀协同礼部操办。
先帝灵柩送入皇陵下葬后,整个丧礼姜昀操办细致入微,博得不少皇室宗亲阿谀夸赞。
国丧期间,姜昀看齐煜神色不但没有丝毫伤心,反而一直很是阴郁,姜昀也不多问,天家的事哪能与寻常大户相比,都要言天家薄情。
等国丧过去后,便是齐煜得登基大典,姜昀本就身子虚弱,刚办完国丧回紫阳宫,便强撑不住,劳累过度,晕了过去。
所幸新帝登基,她身为皇后,只需当日走些流程,乏累一些。也不用事事操办,算是歇了一口气。
司衣局送来了皇后的凤袍与凤冠。姜昀看着凤冠,心里有些犯了惆怅,她没野心当皇后,但当了皇后若是没有野心,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深宫里,容不得太过良善可欺的人,且她没娘家背后支撑,新帝登基后,忙的便是给新帝充盈后宫,延绵皇嗣。
进宫的新人自然少不了这次平定叛乱中立了大功的新贵之家的女儿,还有那些德高望重的权贵家族女儿,以及朝中重臣家女儿。
姜昀思及如此,便愁云压在心里,喘不过气一样。
姜昀发愁失神时,齐煜一身素色戴孝衣袍进来。
齐煜见姜昀单手托腮,眉头紧蹙,小脸蛋因多日没休息好有些发白憔悴,一双杏仁眼盯着茶几上的印花缠枝瓷釉茶盏。睫毛微微颤动。
齐煜平步走过去,一双宽厚有着粗茧子的手覆在姜昀小巧的脸上。
“皇后想着些什么呢?”
姜昀惊的回神,正起身请安,齐煜把人按了回去,语气里有些疼惜:“这几日也辛苦你了。朕让太医院配了一些化瘀生肌的膏药。卷起来,让朕瞧瞧。”
姜昀看齐煜来的匆忙,想必是抽空来的。
姜昀也不矫情,就是有些娇羞的将襦裙拉到膝盖,连着跪了这些天,姜昀本就娇嫩,淤青是比先前还要青一些。
齐煜点了药膏每涂一下,姜昀吸了一口凉气。
“明日登基大典,当日成婚,遇上叛乱,朕让礼部登基大典时,也与你再成婚一次,章程规矩繁多,你且忍忍。”
齐煜声音温厚有些沙哑低沉,看着姜昀时,目光是没有一丝阴鸷。
姜昀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