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拿你命刀子。”
姜昀面色一凛,背脊骨发寒。太后的声音沉闷压抑道:“先前哀家就跟你说过,沈婕妤兄长是右相,乃是当朝新贵,皇帝宠她,无可厚非,但要真论出身门第,出身最尊贵的是张美人,鲁国公府辅佐新帝登基,功不可没,鲁国公府在朝廷的根基,不输先前长孙家。她不敬你,自然该罚,也该由皇帝来罚。”
日日沉浸在与皇帝夫妻一心的蜜意里,听太后一番话,才醍醐灌顶,一个激灵,冒了一身冷汗。
在大齐朝里,皇后若是没有出差错,即便是没有子嗣,也能得善终,得一生的尊荣。
即便是有皇帝偏宠妃子,使皇后尊荣受到撼动,但也仅仅是受一些委屈,不能动摇后位半分。
她姨母,眼前的太后,便是如此。当年先帝宠爱她恨不得让她与长孙皇后平起平坐,免了她去给长孙皇后请安殊荣,可到头,若非长孙皇后投毒毒害先帝,撺掇戾王谋逆,先帝废后,贬长孙氏为庶人。那如今的皇帝登基,长孙皇后便是比她姨母还要尊贵的嫡母皇太后。
“即便是哀家当年受先帝厚待,也不敢持宠生娇,乱了先是君臣,后是贵妃,再是先帝宠爱之人的规矩才得来今日这太后尊荣,皇后这道理哀家懂,你也要懂才能保住一生荣华富贵,才能留住皇帝的心,得到善终。”
姜昀一怔,心中明白,点了点头:感激道:“姨母,昀儿明白。”
太后这才扬眸微微一颤:“能留住皇帝的心,固然是好,若是留不住,那千万别执拗,哀家盼你能好,才有颜面去见你九泉下的母亲。”
姜昀心头一凛,恍若醍醐灌顶,瞬间清明。“姨母的教诲,昀儿谨记于心,姨母为昀儿筹谋费心,昀儿心中实在有愧于姨母。”
太后摇了摇头,轻叹:“我能替你筹谋,也不能事事算尽,有些委屈,有些苦,还是需要你自己尝过才知。”
姜昀颔首道:“有姨母在,昀儿怎会受委屈。。”
太后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神色,随后太后轻笑:“皇帝护你,你与皇帝也经历过同生共死,帝后一心,哀家也欣慰。哀家也是提点你几句,让你不要太过恃宠生娇,要有皇后的大度。
昀儿,姨母知你性子执拗,又很是倔强不认输,这性子乃是大忌,你若是能事事待皇帝真诚,心怀大度,皇帝就算念在旧日情分也会护你的。哀家今日与你说这番话,也不希望你与皇帝心生隔阂。”
姜昀眼中一热,稍稍安心,“姨母的意思,昀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