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下来便是这般病弱,太医说了,双生孩儿,多少身子会比寻常婴儿孱弱。蕙兰生下来的时候哭声便比管崇要小。
前些日子,照顾蕙兰的妈妈和丫鬟,粗心懈怠,这孩子哭了半宿都没人理会,嗓子都哭哑了,辛亏是我生了孩子后,得了浅睡的毛病,听见啼哭声,唤了金环这丫头,去看了。这妈妈和丫鬟半夜的,一个跑出去私会,一个是跑回了房中。独独留了一个婴儿在屋里。
我去时,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还敢满口狡辩,推脱责任,在屋里大吵大闹的。
我一怒下,将伺候在蕙兰屋子里的妈妈和丫鬟打断了腿发卖出了京中,又将几个离得近,不闻不问的,都打罚了也都发卖了。自那时起,这孩子更容易惊醒。我只求她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
太后闻言,声音略略低沉:“府中要是有了恶奴,也该及时清一清,不然主不像主,奴才不像奴才,这怎么了得。”
黎语盈叹道:“太后娘娘,我倒也是想,先前分拨出去照顾两个孩子的,都是贴身伺候婆母的蔡妈妈沾着亲带着故的。婆母总认为沾亲带故的奴仆才是可靠的,这些个人在主子跟前又惯会装出一副好模样。
我看那蔡妈妈是要上天了都!她女儿私会男丁,疏忽主子,照顾不周,我发了狠话,说打罚发卖出府,那蔡妈妈便跪在婆母跟前,苦苦哀求。说的好是可怜,要不是我气头上,撕破脸皮也铁了心要罚她们,好杀鸡儆猴,说不定这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黎语盈说起时,脸上也愤然,一旁的金环紧忙抱过孩子。
姜昀道:“那蔡妈妈是你婆母陪嫁过来伺候的妈妈?”
“正是!要不是陪嫁过来的,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在府里,婆母捧得她,她都快成主子了。”
“你这性子,能忍到今日也实属不易。”太后一副风轻云淡的说道。
黎语盈道:“她平日里作伥作势也就罢了,可动到我头上来,害了我的孩儿,即便是婆母陪嫁过来的管事妈妈又如何,我自然不会放过她。我倒是不信,她还能在婆母跟前嚼舌根,说我不好,让胡家休了我不成!
我是永昌侯府嫡女,胡家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一个恶奴让我难堪,我便让父亲母亲上门,再不成,我让太后娘娘您下一道懿旨,让两家和离。我带着孩儿回我的永昌侯府,我与他胡家从此两清,井水不犯河水。”
姜昀低头一笑,黎语盈脸色一红:“我能说的出来,自然是动了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