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那一脸横肉的大汉不明白赵三娘怎么突然转姓了,瞧了左贵他们一眼,忙转身跟着跑出药铺,紧赶几步追上,陪着笑问:“三娘,说得好好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赶他们走的。你咋突然就变了呢?”
赵三娘斜了他一下,扔了个瓜子进嘴里,嘎巴一声磕开,瓜子仁弹掉在舌尖,扑的一声,把瓜子壳吐出,有几分得意地笑道:“你懂什么!我问你,刚才那惠民堂的二掌柜干什么来了?”
“嗯,买贵芝堂的方子啊。”
“这不结了!你想想,惠民堂,那是多大的门面,长安城里给王爷都瞧过病的。整个合州府药铺医馆里,他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你啥时候听说过他们惠民堂跟人买过药方来着?今天居然跑来贵芝堂买方子,嘿嘿,别听他二掌柜说得人模狗样的,说到底也是来求人家卖方子给他,只不过趁人之危想杀价,说话又满嘴喷粪难听之极,把人给惹恼了,两下这才翻脸的。”
横肉大汉一拍脑门:“照啊!难不成这贵芝堂真有要紧的秘方?”
“废话!贵芝堂这方子要是不要紧,惠民堂会拉下第一医馆的架子,不怕丢份子上门来求购?”
“可是末了也没卖成啊?还是没换成钱嘛!”
“你懂个屁!就知道钱。”赵三娘冲他脸上吐了个瓜子壳,“一张方子卖了就没了,那能卖几个钱?靠这方子赚钱,那才是赚不完的钱!”
横肉大汉是赵三娘的表哥,姓屠,练了点拳脚,据说练有铁头功,所以人送外号“屠铁头”。是个混混,平素帮人家收债看赌场啥的,赵三娘叫他这次来帮着收债,是给了钱的,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他自然不敢在赵三娘面前摆表哥的架子。这会儿甚至都不敢把脸上的瓜子壳拿下来,任由他贴在脸颊上,陪着笑道:“听三娘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明白了,我瞧那左贵还是鬼精鬼精的,故意引这惠民堂的来买,好借机让人知道他有宝贝药方,这不是个好招牌吗?”
“那是,你想想,这才几天,他们就凑了五千文交来了,我暗地里一扫听,他们还治了一个死胎不下的产妇,那产妇连惠民堂都没治好呢!今儿个,惠民堂二掌柜就跑来买药方来了,这不明摆着吗,所以啊,贵芝堂还是有本事藏着的呢!”
“这我就不明白了,真要有本事,他咋这么些年连房租都交不上呢?”
“说你傻你马上就流鼻涕!”赵三娘又啐了一口,道“这人啊,有走运的时候就有背的时候,走了霉运,再有本事也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