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啊,病了当然该休息的。”
黄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小妹不想休息啊,每天天没亮我和三妹就得出来挑水,要把三个大水缸都挑满。她要休息了,这么多水,谁来挑?”
桑家是开茶肆的,喝茶自然要用水,而且需求量远远大于住家,左少阳讪讪道:“那你可得当心别再着凉了。对了,恒昌药行的祝药柜来茶肆了吗?我要给他送药去。”
桑小妹道:“来了,他是每天天一亮准时到茶肆,雷打不动。”
“哦,那好,等一会挑完水我就来。上次我给你画的那个茶盏套件,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我也拿给我爹瞧了,他就一句话弄这些不要钱吗?就把我给顶回来了。不过,我跟嫂子商量了,找个空闲,去瓷窑定做一些来试用。我们自己个出钱。”
左少阳笑道:“看样子你们还真看好我设计这茶盏啊。”
“那是!”桑小妹和黄芹都笑道。
左少阳挑水回到家,他其实不用每天早上挑水的,她们家用水相对要少很多,隔个三五天挑一次就够了。头一天的水还没用多少,所以挑了两挑也就把水缸灌满了。
左贵老爹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长条桌前端着大茶缸喝茶。左少阳跟左贵老爹说要去给祝药柜送炮制的药,左贵也没说什么。
左少阳拿着药匆匆来到清香茶肆。见他进来,桑老爹陪笑迎了上来:“是小郎中啊,喝茶吗?”
“不了桑伯,我是找祝药柜的,他在吧?”
“在,在后院呢。”
左少阳走到柜台边,忽见旁边厨房里人影晃动十分熟悉,扭脸一看,正是桑小妹和黄芹,正在厨房里烧水忙活着。桑小妹瞧见他来了,脸颊红扑扑的笑了笑,把脸扭过去了。
左少阳也笑了笑,迈步来到后院。只见祝药柜坐在竹椅上,正望着江边出神。左少阳连叫了两声,才把祝药柜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瞧见是他,招手让他坐下。
左少阳将手里的药包放在竹桌上:“老伯,你们药行只给了一剂的药量,所以只炮制了这么多。分两次服。”
祝药柜俯身过来,将药包小心地拆开,把里面的药每一味都拿起来仔细观瞧,还凑到鼻子下闻一闻,个别还用舌头舔一舔,把几块饮片甚至掰开了瞧里面。差不多费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缓缓点头,道:“没错,这些药材是我恒昌商药行的,是那几味药,你没有掉包,也的确经过了精心炮制。嗯,你现在没什么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