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要穿鞋子,可是她的腿还没有完全消肿,跟个棒槌似的塞不进鞋子里,只好趿拉着,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桑老爹跺脚道:“你病还没好,这又是要去哪里?”
“我去左家!”
“你现在去左家做什么?是不是熬不住了要去看病?”
桑母站住了,扭过头来,阴着一张肥脸道:“他们家分了那么多地,税也减了,现在有钱了,这纳小妹作妾的彩礼就不能是七十贯了,得往上涨!”
桑老爹苦笑:“你这简直是,还是商量商量吧。人家到底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呢!”
“你就是心软!照你这样,还活个屁,一根绳子吊死算了!你不去我去!”
桑老爹忙撵上几步:“那,那要涨到多少?”
“先说两百贯!再慢慢往下落。最低最低,不能少于一百五十贯,而且,还得把茶肆还给我们!没钱就拿地来抵。八十亩!嘿嘿,他们现在有钱了,差不多有一千亩地呢!八十亩算什么?他们会答应的!看我的好了!”
桑老爹道:“不是我存心作对,我就怕你为这些事又发病,左公子都说了”
“得了!”桑母手一挥,“小郎中那是纯粹唬我的!我是犯病了,不是又治好了吗?什么下次犯病,必死无疑,我怎么没死?嘿嘿,我早就看出来,他是没安好心!想借口不让我管钱,不让我问钱的事情,他好一文不花接小妹过门,哼,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桑小妹哭了:“娘!这你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这一次桑母没有发火,哼了一声道:“忘恩负义?他左家对我有什么恩?他给的粮食那是他应该的,我这一栋茶肆,算下来可以换一百斗粮食!怎么都够我们一家五口度过饥荒的,他凭什么五斗米就换走了?还要我倒写欠他三十贯钱?这叫恩吗?呸!这叫吸血!”
黄芹没好气道:“婆婆,你那是饥荒前的粮价,饥荒那阵子,别说三百六十文一斗,你拿着钱都没地方买粮食!”
桑母道:“哼!懒得跟你们两个死丫头磨牙。”说着,蹒跚地往茶肆外走。一家人没办法,只好跟着。
一家人来到贵芝堂,远远便看见门口有不少人围着,很多庄稼汉,还有一些竟然穿着军服,只是没有戴铠甲。
桑母一喜:“哈哈,我说嘛,小郎中哪有那狗屎运,肯定是偷鸡摸狗骗人田地,怎么样,兵士都找上门了!”
黄芹厌恶地瞅了婆婆一眼,心中悲苦,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只会幸灾乐祸气人有笑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