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油滴在我的掌心,火苗微微一跳,她的睫毛动了一下,我想,她要醒了。
无声无息地把蜡烛灭了,走出山洞。
乌云四下裂开,金色的阳光从缝隙里毫不吝啬地撒下来。这一刻,我在想,她方才做的梦里一定不会有我。就像黑暗与光明,永远也不会交集。
淡淡的日光撒了漫山遍野,撒在年轻人乌黑的发上,撒在老家伙们深刻的皱纹上,撒在碧绿的叶片上——某些时候,我甚至期许它们撒在我的肩头,照亮养在心的深渊里,那一头贪得无厌又狰狞的龙。
只是它太薄弱,不足以拯救,只能够照亮。
那亦是我不曾拥有的美丽。
我将那团脆弱的灵魂之火攥在掌心,脉脉的跳动,是她生命的脉搏。回头再看,她生动的脸庞变成了死灰,就像失去光明的萤火虫,贴着夜的边缘,飞走了。
那团魂魄的火焰被我时刻戴在身边,后来有人问我:那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从黑暗的洞穴里望出去,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那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