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低声的问:“公爷,您担心王景略这次搅局?”
苻融哈哈一笑:“王景略?不,现在他就想看到的是我和慕容垂斗个两败俱伤而已,他可不想自己也跳进来,也许就是牢牢把握住方知晓这个奇货也就够了……没必要惹他,也没必要让他一切都得的那么轻易。虎痴,掀起这灭燕前风雨变幻的只是我们而已,而灭燕以后,才是我们和王猛交锋的时候!”
苻登声音沉重的响起:“公爷,要是这大秦由你掌握,对我们氐人来说该有多好……”
苻融没有了声音。却微笑着扯开了另外一个话题:“虎痴,和沮渠蒙敌争夺大秦第一勇士,你有把握么?”
苻登冷笑:“属下没那么好兴致和沮渠打个你死我活。”
苻融大笑:“你这么想就对了,咱们要方知晓的命,不能不给王景略一点交换安抚一下……氐人的支撑是我,鲜卑是慕容垂,羌人有姚苌,王猛依靠的只有在秦的汉人,势力却是最弱。无奈之下拉了沮渠的凉州势力,正好那家伙也想借着王猛一统凉州诸国,就让他们闹去……没了大哥,王景略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出来?”
他收住了声音,却手指轻抚这株枯树,慢慢的转圈,直到绕这树一周。突然微笑摇头:“当初才进长安,爷爷就爱带着我和大哥来这里看远方咸阳,给我们说始皇帝当初气象,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担负起氐人命运的,却是我们了……每到这里,我都想停下来和爷爷说点什么……”
语声戛然而止,苻登侍立在他的身后,垂首不语。
只有风声呼啸,独楼灯火一点,遥遥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