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此人,江咏歌顿时换出一副恭谨神色,往后退了两步,侍立一旁。就连那些围观之人也都噤了声,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此人。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天生一副菩萨面孔,让人一见之下肃然起敬。尽管通身上下只有一根寻常的银簪,衣衫裙摆上并无一片刺绣,那一片肃穆庄严,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怎么惊动母亲了,是孩儿不孝!”江咏歌上前扶住江夫人,正要把前因后果说上一遍,没想到江夫人却推开了他,径直走到嫣嫣面前,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您……”嫣嫣见江家长辈出来了,难以掩饰眼底的慌乱,只匆匆一瞥,便又重新低下了头。“好孩子,我是你的姨母啊,快起来,随我进去!”江夫人笑的和蔼如春风,江咏歌却心中一惊。自小到大,他甚少见到母亲娘家来人。偶尔一两次,他也都是见过的。可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表妹,他是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的。莫非,是远房亲戚吗?“歌儿,这是我嫡亲妹妹,你小姨家的独生女儿嫣嫣,是你的表妹呢!”江夫人黑白分明的眼珠有一瞬间的浑浊,江咏歌分明见到有一丝血色迅速涌起,又转瞬消失不见。他觉得其中有异,正要开口询问,忽觉心口一阵烦闷翻涌,神智也跟着模糊起来。“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双泉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江咏歌。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渐渐散去,江夫人亲亲热热的挽着嫣嫣的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状,进门去了。视线模糊间,江咏歌依稀看到嫣嫣回转头来,朝自己看了一眼,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汗毛倒竖的冷笑。双泉自作主张,将江咏歌送回了卧房。宽去外袍,侧身躺在床榻之上,就着双泉的手喝了一盏凉茶,江咏歌才觉得心口舒服了些。“你觉得,那位嫣嫣姑娘如何?”江咏歌问的突然,双泉一愣,脸上浮起一抹鄙夷道,“小家小户出身,仗着自己有几分小心思,就想纠缠公子你。不过……”说到这儿,双泉闭上了嘴,不敢再往下说了。江咏歌道,“你是觉得母亲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双泉连连点头,“夫人从不理外事,这位嫣嫣姑娘还未进府,夫人怎么就听说了,还亲自迎了出来?别说是位真假未明的表姑娘,就是来位公主,夫人说不见也是不见的。”“你来!”江咏歌冲双泉招招手,双泉立刻附耳上来,一番吩咐后,狡黠的眨了眨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江咏歌只觉得一阵气闷,远处隐隐有一声炸雷响起,一场大风雨就要来了!保州城南七八十里的小安庄村口的大槐树下,七八个青年聚在一处,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用树枝削成的木剑,比比划划。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小安庄人,大的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