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丛中,姹紫嫣红,一阵轻微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江咏歌立刻锁定目标,屏住呼吸,全身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在这样一个未知的环境中,他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好的或者坏的,都由不得他!忽然,一朵大红色椭圆花瓣,却省着如尖刺一般花蕊的花朵之上,露出了一头银丝。紧接着,一张被尖长的下巴占去了一半的脸出现在江咏歌的视线当中。此人身穿一身大红色镶金边的道袍,额头上横着生长的皱纹暴露了他的年纪,看上去这个人似乎要比姜齐的年纪大一些。而再看他的脚下,一双青色布履之下,鞋底似乎是悬空的,而他走动间,身后也有片片带着异香的花瓣从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仙气十足,让江咏歌一时间看的呆了!不等江咏歌再次开口,对方已经对他上下打量几眼,不住点头,“嗯,不错不错,姜齐看人的眼力总是会让人惊喜的。是个好孩子,若是日后善加培养,一定是可造之材!”前面这几句夸赞让江咏歌悬着的心落回了远处,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但很快,接下来的话,却让江咏歌微微的失望。那人道,“不错是不错,只是,以你的肉身凡胎,若想得到姜齐的衣钵,也是难的!”“肉身凡胎”四个字像是一丛细刺,无声无息的刺入江咏歌那颗骄傲的心中,说不上疼,也不是痒,只是让他很不舒服。自出生起,江咏歌便被冠上“神子”之命,保州城中人人敬拜,甚至还有人悄悄的在家中为了立了长生牌位,一年四季供奉不断。而到了隐阙门后,也是压了众位师兄弟一头,成为师父姜齐最看重的弟子,可到了这里,却被面前之人用什么“肉身凡胎”羞辱一番,江咏歌的面色顿时就不怎么好看了。“怎么,不服气?”那人立刻察觉到了江咏歌情绪和内心的变化,一长比寻常人长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脸立刻掉了下来,不悦的说,“怎么,我如此说,可有什么地方错了吗?”这里既不是保州城,也不是隐阙门。江咏歌只是一名被隐瞒了身份,甚至连姓名也不敢轻易说出的“苦力”而已。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咏歌见对方面露不悦之色,就连身后落下的花瓣也从雪白变成了墨黑,他不愿节外生枝,只好昧着良心,暂时将这口气咽下,低眉顺眼,冲那人微微躬身拱手,口中说道,“前辈教训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岂是晚辈可以企及的?”“别怪把话说的难听,这些都是事实,没有一个字的谎言,你师父他……”那人忽然面色一变,停了下来,后面的话在喉咙里拐了个玩儿,又咽回了肚子里,毕竟姜齐交代过,有些事不必对江咏歌言明。“算了算了,”那人恢复了初见江咏歌时的和蔼面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