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过的时候,顾前突然叫住他:“你借人给我,我没全部带回来,很抱歉。”
他昨晚带去夜袭的士兵,有一大半都是那蓝一手训练出来的,是兄弟一样的战友,为了行动成功,那蓝不计前嫌,把刚组建起来的特别小队也调了去。
他们本来可以围歼全部恐怖分子的,但是……
那蓝顿了顿,缓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去会会他。”
“唔。”
看着顾前走进审讯的车厢,顾前叹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拔腿往野营车的方向走去。
宁浅利用职权之便开小灶,给纪暖煮了一碗肉粥,然后就出去帮人看病了。纪暖刚把碗端到手里,顾前就闯进来。
见到她厚颜无耻的享用部队的物资,顾前大步走过去,挥手打掉了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向后抵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有脸吃东西!”
被他这么对待,纪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吃痛的微微皱眉,然后换上了一副冷淡淡的表情:“可惜了,粥只有一碗,宁医生熬了很久。”
“你害死了五个兄弟,我真想掐死你,让你给他们偿命。”
纪暖淡淡的别开脸,看也不想看他一眼:“如果打得过你,我也很想掐死你。”
顾前的手指缩紧。
他对她威吓多些,没有真正用力,纪暖呼吸起来并不吃力。
但她对他根本没什么好声气,连眼皮都懒得撩起:“我落到这步田地,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因为你的羞辱和怀疑,我何须离队证明自己?现在,我害死了战友,跟初十也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分开了,一切都如你所愿,你该满意才是,为什么还要怪我?”
顾前一怔。
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纪暖一直垂着眼眸,脸上没有丝毫求生欲:“动手,顾前,但凡你还有点种,就在这儿掐死我。”
顾前看着她,一种奇异的、强烈的情绪在胸口酝酿。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海底已是暗流汹涌,随时都能掀起滔天的巨浪。
残血已经干涸的手指落在她带了瘀痕的脖颈上,她的心还在跳动,脸上却再没了曾经神采飞扬的活力。
明明跟那蓝,跟陈稳,跟窦斌,跟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那么有精神,笑得那么开心,唯独跟他就不行了呢?
掐死她?不可能,那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句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