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可她的意志太脆弱,根本不值一提。
“放我出去吧……求求你……”纪暖流着泪,断断续续,看起来一塌糊涂,一败涂地,“以前都是我的错……要我向你道歉吗?多……多少个对不起我都可以……可以说的……我难受……求求你……”
看纪暖哭着求自己,安兰觉得特别痛快。
她并不觉得自己卑鄙,反而觉得能看着敌人哭都是因为自己有能力。
其实,她一直在监测着纪暖身体数据的变化,因为纪暖始终没有达到临界点,安兰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折磨她,要真把纪暖弄死了,上面她也不好交代。
于是,在纪暖万般恳求下,她将一支注射器通过递送窗口送进去,大发慈悲的说道:“拿去吧,这就是你前几天用的药,用了以后,就会觉得舒服多了。”
纪暖看着那支小小的注射器,脸上满是挣扎,她眼睛在流着泪,手却已经伸过去,拿起来了。
她被扎过太多次,自己也会打针,安兰看着她用颤抖的手,把针管的药推进血管里。
药物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纪暖倚着玻璃墙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针管从手里掉下来。
她连道谢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满足的享受着这一刻。
看到纪暖迷醉的样子,安兰冷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药物缓解了纪暖的痛苦,她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看了看地上的空针管,又看了看手臂上还未愈合的针孔。
她在停药后第一次感到了神志清明,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席卷而来,她抱紧了手臂,缩在臂弯里不住的发抖。
原来这就是上瘾。
原来……这就是堕落……
刚才在求安兰的时候,她内心十分抗拒,可是,她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
她无意识的抓紧手臂,长长的指甲把手臂抓出了几道明显的血痕。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药物控制的成果显而易见,纪暖变乖了不少,安兰下午要做实验,没空欣赏纪暖的窘态,来送饭的是观察员。
观察员被神志不清的纪暖攻击过,再进来有点小心翼翼的:“喂,吃饭了。”
药效还有残留,纪暖听什么都像隔着水,她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起身,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
观察员试试谈谈的往里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观察室的桌子上:“我放这里了,你……你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