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掉，纪暖只能透过血色，看着这个曾让她无比倾心的人。
眼眶滚烫，好想哭。
这时，陆泽从卫生间走出来，纪暖立刻把照片塞回去，擦去脸上的泪，陆泽在下面叫她：“睡了吗？”
“还没有。”
“为什么背对我？”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转过来，给你个东西。”
“……”纪暖只好转身。
陆泽个子高，在上铺也露出了整个脑袋，他把一个金属小盒放到她枕边，示意她打开。
纪暖拿起小盒子，诧异：“木糖醇？你从哪儿弄来的？”
“克里斯的快艇上。”
纪暖本来打算打开吃一颗，闻言猛地坐起身，只觉得怒火中烧：“你……”
陆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吃吗？”
“他人都死了，你怎么能在他船上打秋风……”
“反正他死了，这些东西也用不着。不吃给我。”
纪暖咬牙，用力扔到地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人渣！连死人东西都不放过，吃吧！”
说着，她蒙着被子躺下去。
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陆泽把盒子捡起来，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在下铺。
又经过一阵响动之后，灯熄了，室内安静下来。
纪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生气。
如果没看到那张合照，她基本上不会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现在，那盒口香糖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她脸上。
明明答应过那蓝，以后会好好的活下去，明明期盼过，以后要做一个像那蓝那样正直可靠的人。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纪暖了。
她手上沾了血，她学会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学会了花言巧语哄骗别人，学会了铲除挡路的障碍。
就算有大义做前提，那些肮脏的事情，她也都做过，早就洗不清了。
如果那蓝知道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当初救了她？
纪暖紧咬牙关，眼泪汹涌而出。
陆泽躺在下铺，静静听着纪暖压抑的啜泣。
不知怎么，胸口就是堵得慌，连口香糖盒子也变得那么烫手。
当天夜里，纪暖去洗手间，借着流水声把照片撕掉，冲进马桶。
反正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除了往前走，她已别无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