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以为,自己的魂魄也跟着被排挤出了身体。
原本只是有些受惊受凉的腹部,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形成的浪潮漩涡不断往下沉。
她感到无与伦比的痛苦。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可以有喜欢的东西,别人就不能从她身边剥夺些什么。
可是她错了。
现在她唯一珍视着的腹中宝也要被秦如凉给生生夺了去!
沈娴不在乎孩子的爹是谁,这么久以来,她一天天养育着这个孩子,早已把他看做是了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因为秦如凉一只无情的手,生拉活扯,硬是要把她母子分离!
沈娴依稀觉得这样的伤痛,比连筋带皮、连血带肉还要凶狠!
“秦如凉,你没有良心……你狼心狗肺……”
沈娴喘气都不利索,她只觉得一股腹痛下坠到极致,而后涌出温热的湿意。
她瞠了瞠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指甲因为痛苦而死死抠着地面,扭曲到快要变形。
秦如凉看见从她湿透的裙子底下缓缓沁出来的血迹,醒了醒神,往后重心不稳地退了两步。
她身体顺着墙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她像母兽一样厉声喊叫着。
而后撕心裂肺地哭了。
雷雨映着她惨无血色的面庞,秦如凉眼眶发酸,转身就往外跑,道:“你等着,我这便去请稳婆。”
她在背后哭着说:“那时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为什么不看着你去死……为什么你要为了你的心头肉来取走我的心头肉……我沈娴不欠你!”
秦如凉印象里的沈娴,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他以为她可以很坚强的。
因为她总是这么坚强。
就算是让她的孩子提前出生,她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可是他在回来的路上问过大夫,孩子不足月硬被外力逼着生下来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能以后会一生病弱,还可能会难产……有许许多多种未知的可能。
秦如凉不记得,刚刚自己用了几分内力。
他依稀看见,沈娴身下的血流淌个不停。
他第一次看见沈娴那样子哭,亲眼看见她对自己的绝望,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只手狠狠揪扯着。
他是不是……做错了?
大雨滂沱,一直到傍晚都没停。
玉砚只是去把东西送给连青舟,请求连青舟想办法配解药,怎知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