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好友。”
于是这封信由贺悠主笔,沈娴从旁指导。沈娴教他,差不多记点流水账就得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随便他怎么夸张,至于苏折和沈娴共用马车之类的,一概不提及。
往后的信件,也一律用鸡毛蒜皮的小事充数。
贺悠正写得文思泉涌时,沈娴忽然旁敲侧击地问:“傍晚时你说苏折还有话没说完,来,现在告诉我,是什么事?”
苏折早就说过贺悠这人单纯。
眼下听沈娴这么问,苏折站在栏杆边暗暗叹了口气。
贺悠哪禁得住沈娴的忽悠。
下午贺悠说者无心,可沈娴听者有意,一直记在心里呢。
贺悠满副心思全被手里的信吸引了去,随口道:“还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沈娴眯眼道:“傍晚时苏折说起与夜梁的和谈一事,你说他还没说完。”
果真,贺悠毫无防备道:“哦,你说那件事啊,他当然没说全,有一部分还瞒着你。”
“什么瞒着我?”
“就是和夜梁讲和的条件,夜梁要五座城,可皇上只给大学士三座城,让他去和夜梁谈。”
沈娴脸色变了变。
贺悠继续口不把门儿道:“我爹也说了,这可是件苦差。大将军命悬在哪里,夜梁哪还给你机会讲价还价。
这要是谈不妥,那天下人也只会认为是大学士害了大将军,还惹怒夜梁造成两国战乱,那他就是大楚的罪人。
可大学士要是为了两国和平私自签订五座城池的契约,那也是卖国求荣、违逆圣旨的死罪。
所以这次和谈,大学士进退都有罪,除非他能用三座城池把两国太平谈下来。可是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夜梁抓有秦如凉在手,有足够的筹码,又暂时领胜于这场仗,贺悠说得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娴霍地站起身,又把贺悠吓一跳,弄花了信纸。
她转身就看见苏折靠着二楼栏杆,苏折也正低着眼看她。
她抿唇对贺悠道:“慢慢写,不要急,写完后等墨迹干了再放进信封里,连夜去找信差送出去。”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明早送不行吗?”贺悠打了个呵欠。
沈娴已然向二楼走去,头也不回道:“不行,你最好晚点再回房来,免得让你殃及池鱼。”
贺悠也瞅见了苏折,而且气氛相当不对,不由答应道:“哦,我尽量。”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