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斜眼睥睨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拧眉道:“你是谁?到我房间来作甚?”
这是个年轻的男子,大概比贺悠年纪还小一点。一身华贵的服饰,剑眉漆目,五官精致,倒是个看得养眼的男子。
只不过一声不吭就出现在沈娴房间里,这一点让她感到不喜。
因而她语气不善,表情里就写了三个字——起床气。
瞧他这细皮嫩肉的,定是没吃过苦头,也没什么经历。
这男子对于沈娴突然吓他,还把他吓倒在地,感到十分不满意,觉得这有损于他的气度和面子。
男子起身,拍拍衣服,道:“我是夜梁的六皇子!父皇命我来带你去行宫各处好玩的地方玩一玩,你怎么这样凶!”
“你一声不吭到我房间里来,还怪我凶?我难道不该凶你哦?”沈娴瞥他道,“你父皇让你来带我去玩,你父皇脑子抽掉了?”
这位六皇子道:“我父皇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叫你不要见外!”
“呸,谁跟你一家人。”
“啊呀,你这个公主怎么这样子粗鲁!”六皇子气得脸红红的,瞪着一双润润的大眼睛,天真无害。
沈娴叉着腰,似笑非笑道:“粗鲁?你还没见过更粗鲁的呢,你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弄你?”
起初六皇子还不信,可当沈娴光着脚丫下床,就要来对付他时,他莫名地就怂了,转头就往外面跑,嘴上还道,“真是个母夜叉,走就走,你不见外我还见外呢!”
苏折来时,沈娴已经更衣洗漱完毕。
她问:“那什么六皇子,是怎么一回事?一大早就摸进我房里来。”
苏折眼神略深,道:“他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说是要带我往行宫各处游玩。”
苏折道:“可能是陛下想尽地主之谊,只是这似乎尽得过头了。”
沈娴没怎么在意,道:“事情都办妥了?”
见苏折点头,沈娴就问:“秦如凉呢,放出来了么?”
“放出来了,行宫里的太医正在处理他的伤势。”
“那一会儿过去看看。”
苏折道:“阿娴,你好像特别关心他。”
沈娴悠悠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大概是以前的沈娴还想救他,他也救过以前的沈娴一命,便算是相互抵消吧。”
她侧过头来看苏折,似笑非笑,“苏折,这令你很不舒服?”
苏折叹了叹,“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