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口一个“苏大夫”,唤得热情而勤快。
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是魔鬼,去而又能一瞬间变成佛陀。
苏折旁边帮忙煎药的,还有两三个村妇。不然苏折一人还忙不过来。
村妇定然是觉得他长得极为好看,人又没什么架子,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村妇还问他:“苏大夫,静娴公主呢,怎么没见她?”
苏折应道:“昨日太累,她还在休息。”
“啊,现在有苏大夫在,静娴公主是应该好好休息。”
另一村妇又八卦地问道:“苏大夫,你与静娴公主是什么关系呀?”
其余两个村妇都挺想知道的,但面上还是要笑骂那村妇一句:“你怎的这么长舌多嘴!”
苏折思忖道:“我大概,是思慕她。”
苏折的回答已足够满足村妇们的好奇和八卦之心。
又有村妇问:“那昨天看见苏大夫与公主,怎的话也不多一句,是不是闹矛盾啦?”
“嗯,她近来在生我气。”苏折温煦如清风道。
“苏大夫这么好,静娴公主一定舍不得真生苏大夫的气的。苏大夫一定要多哄哄公主,做点让公主开心的事,那公主很快就会气消了。”
随后几名村妇七嘴八舌地传授苏折一些哄女人的经验。
苏折似有心似无心地听了一些,连连点头:“苏某受教。”
结果其中一名村妇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了沈娴,连忙扯了扯身边的同伴,道:“快别说了,静娴公主来了。”
铁锅下的灶膛里的柴火,因着天湿而泛着潮气,不太好烧,一阵阵青烟从灶膛里钻了出来,有些呛人。
苏折在那青烟缭绕下回头看,他那寡于喜怒哀乐的眼神,都只集中在沈娴一个人的身上。
沈娴不由想起,醒来时放在床头的那碗温温的醒酒汤,应是他准备的。
他一向是可以无微不至到无孔不入。
才一走近,还来不及说上两句话,村妇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就借口走开了。
只留下苏折和沈娴两个人。
沈娴在灶膛边坐下,随手捡了地上的柴火,放进灶膛里。
一会儿,一只温润的手夹杂着淡淡药香,忽而伸了过来,摸了一下沈娴的额头。
听苏折道:“还好只是疲劳引起的发烧,已经退烧了。”
沈娴怔忪,她什么时候发烧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