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苏折今夜不来,沈娴也会处理了这个城守,只不过她可能无法躲过外面的守卫,还需得想办法脱身。
现在想来,沈娴不觉恍然。
苏折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来冒险。
烛光下他的轮廓深深浅浅,眸中神色阴冷似修罗,可手上的动作却温和似佛陀。
城守浑身动弹不得,脊椎上还插着苏折精准刺入的银针。
但是他舌头还在,第一眼看见苏折过后,第一时间便惊恐地张口欲大叫。
苏折早有准备,微微弯身下去,随手揭过凳子上的锦布,一团便塞进了城守的嘴里,口中轻幽幽道:“大人知道得太多,看来我这个情夫也只有杀人灭口这一途了。”
沈娴听到“情夫”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不仅不觉得粗俗鄙陋,那清清浅浅的语气反而让她心头一悸。
城守心急如焚,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唔唔声。
苏折没多耽搁,手里擒着两枚银针,一枚捻入了城守的喉结中,一枚捻入了他的后颈里。
很快城守的挣扎就渐渐消停了下来。
苏折再取开他嘴里布团时,他已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鼻孔还能出气。
苏折轻声地问旁边讷讷的沈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娴垂眼看着城守,道:“我会拧断他的脖子。”
城守又惊又恐地瞪着沈娴。
他还以为今晚沈娴是送上门给他寻欢的,没想到她却是来要自己的命的。
苏折不置可否,他把城守拎起来,看似云淡风轻,可城守这般身宽体胖,手上若是没有力道,又怎能轻巧地把他拎起。
自始至终,他只用了一只手来动这城守。
苏折把城守放在了床上。
苏折随手挽了挽床边的暖帐,道:“阿娴,去把桌上的水壶拿来。”
水壶里装满了水,沈娴递给苏折,苏折漫不经心地将床边暖帐铺在城守的脸上,把水壶里的水倾出来,浸湿暖帐。
顿时城守长大了口,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口开始起伏。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恐惧极了,明知道自己的人就守在院里,可他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绷直了身体,腿上肌肉有些扭曲,挪动一下都十分艰难,可他还是试图挪着脚尖去碰床铺里侧。
这像是在死亡里挣扎而做出的无意识举动。
当时沈娴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