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凶难测,只要她蛮横地冲出去,不准贺放把他押走,就可以不让他进大理寺那种地方。就算要进去,她也多想,陪着他一起进去。
可是她不能,她偏偏还要忍着!
她不能上前去与他说话,不能去阻拦贺放把他抓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这样的方式招摇过市,被人议论。
可是苏折,怎么能被这么对待。他贺放,胆大包天敢抄他的家,敢抓他过市,他也配?!
队伍都走过首饰铺前很长的距离了。
秦如凉出声问:“我给你戴的这支步摇好看吗?”
沈娴回过神,放在柜台上的手指一松,泛白的指甲又恢复了红润,她往铜镜里看了一眼,淡淡道:“很好。”
最后她就选了这支十分简单的步摇,离开了首饰铺。
青天白日,沈娴站在街上,眯了眯眼。
想起那夜她与苏折说过的话,她会努力向他靠近。
她努力学习,再没懈怠,学习兵法国策,学习怎么玩弄权术,学习怎么陷于漩涡暗流而独善其身,甚至于学习往后怎么司天下之职。
如若最后苏折看不见,那么这一切意义何在呢?
不,最后他一定能看得见。
秦如凉问:“现在要回去了吗?”
沈娴道:“难得身子好些以后,能出来逛逛。不如陪我多走走。”
秦如凉没多言,一直陪着她走在长街上。
他们走得缓慢,也一直甩不掉身后跟着的眼线。沈娴现在又活回来了,虽说将军府里没有了眼线,但她只要一出府,一举一动又岂会不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不过沈娴无所在意,在街上走走逛逛,买了少许东西,都交由玉砚拿着。
沈娴问:“阳春河边的船只还在吗?”
玉砚应道:“还在的,今年大半年的时间都停泊在河岸,供游人登船消遣。公主现下要去那边逛逛吗?”
“是有很久没去了。”
阳春河边的杨柳岸上,柳枝儿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深入到清寒的水中,依稀萧条。
只不过水上泊着的一艘大船,却毫无萧条之色。
船上吃喝玩乐的场所一应俱全。登船下船的游人,一直没断过。
沈娴和秦如凉一起,玉砚跟在后边,不紧不慢地上了船。
见她轻车熟路,秦如凉道:“你何时对这样的地方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