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挪了一个炭盆放在过道边,也好把两人烤得暖和一点。
苏折先伸手穿过牢门,轻轻抚上炭盆下面垫着的东西。
沈娴循着看去,隐隐认了出来,愣道:“这不是你家中的两个木偶吗?”
苏折笑了一下,慵懒道:“你发现了,要不要偷偷把它们带回去?”
沈娴起身就走到过道边,伸手去端炭盆。苏折见状提醒道:“阿娴,别用手,小心烫。”
秦如凉两步过来,就把沈娴给拂开,道:“这是铁盆,你嫌你的手皮痒了?让开。”
秦如凉用自己的衣角包着边缘,才把炭盆端了起来。沈娴一下子把下面的两个木偶扫进了怀里去,还很有些烫,上面有烧灼的痕迹,轮廓越发模糊。
沈娴问:“它们怎会在这里?”
苏折道:“我的所有家当,大概就只剩下这对木偶了,我把它们托付给你。总归是你我的定情之物。”
沈娴明了,贺放抄家时,连这木偶也没放过,现在又扔到了这个地方,当垫炭盆用。
她怀抱着两个木偶,觉得身上暖烘烘的,重新靠在苏折身边,抿唇低笑道:“谁说是定情之物,我给你雕这个木偶的时候,还没喜欢你呢。”
嘴上这么说着,沈娴脑海里却想起去年城郊山上如火如荼的枫叶。
苏折在山里教她功夫,又带她下山去雕刻师傅家住了一夜。
她和苏折之间的回忆,现在想来,当时总是处处充满着难以察觉的甜蜜。
苏折的声音轻到似有似无,只有沈娴才能够听得见:“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发现我家中来了两个姬妾的时候,是去年除夕夜我当街吻你的时候,是中秋的那个晚上我带你逛阳春河、与你吃同心面的时候,是我进出池春苑治你身子的时候,是我送你竹笛的时候,还是我上山杀山贼救你于贼窝的时候?”
苏折的每一句话,都撩在了沈娴的心上,漾开浅浅的波澜。
伴随着他的话语,沈娴去追溯去年一年里,她和苏折相识的种种。每一幕都是令人心动而美好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甚至爱他的,沈娴也说不上来。好像没有固定的某件事使她爱上他,他带给她的心动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到最后等她发现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娴听得出他话里的淡淡愉悦,道:“你还知道,你就是这样诱我步步深陷至此的。你早就挖好了坑,等我往下跳呢。”
她好似听到了苏折在笑。她不